世界名人百傳十大將軍九、流傳千古——嶽飛4(1 / 3)

世界名人百傳十大將軍九、流傳千古——嶽飛4

14.“歸田”路上遇知己

在宋徽宗和宋欽宗二帝被擄北上一個月以後,1127年5月l日,21歲的趙構在南京應天府。今河南省商丘縣稱帝,改元建炎,南宋政權至此成立,趙構是南宋的第一個皇帝,史稱宋高宗。

為了重新組成一個稍具規模的政府,作一個要抗金複仇的態勢,他登基不久,就起用了主戰最力,並且在抗金鬥爭實踐中立過戰功的李綱做宰相。

這年6月,經過李綱推薦,用宗澤去做開封留守。原在河北陝西等地的將領玉淵、劉光世、韓世忠、張俊等,也都先後領兵到達歸德,趙構在即位後就設置一個禦營司加以統轄,命副宰相黃潛善兼禦營使,同知樞密院事汪伯彥兼副使,以王洲為都統製。

被趙構用為他的首任宰相的李綱,在一年以前的開封保衛戰中,曾一度擔任過軍事最高指揮官。

他一貫主張抗擊女真南侵軍,他負責指揮保衛開封的戰役,雖然為時未久,就被北宋王朝所罷免,後來開封的陷落,正從反麵證明了李綱的抗戰部署之正確。因此,他在當時成了最具眾望的人。也因此,在他做了宰相之後,重建的宋政權立即建成了一個粗具規模的政府。

當北宋首都開封被金軍攻破之日,河北、河東還有許多州縣並沒有被金人所占領。

這些州縣,有的是由北宋政府軍隊固守著,有的則是由自動糾集起來的忠義民兵固守著的。

金軍之第二次撤離開封北返,趙構之所以能到應天府登基,這些州縣軍民的抗金鬥爭是起了一定作用的。

李綱很清楚地看到了這一點,所以,在他上台之後所提出的中興宋王朝的建議中,認為最急切的,是控製河北、河東兩路。

在他的建議之下,宋廷派遣張所去做河北招撫使,派遣傅亮去做河東經製副使。

李綱的主要用意,就是要把河北、河東的忠義民兵盡快地加以組織領導,不要使他們長時期得不到統一的領導、指揮和調度,得不到糧餉和其他物質支援,最終為金軍各個擊破。

宗澤受命去做開封府的知府並兼東京留守之後,首先把全城和四郊劃分為東西南北四區,每區各選用謀略勇敢之士充提領,在四郊,創立堅固營壘24所,各設統領守禦將官,統率新招義兵數萬人,在新置教場內,練兵講武。

在黃河沿岸的16縣內,宗澤還像魚鱗般創置了聯珠寨,以便與河北、河東的忠義民兵相結連,防止來犯之敵。

這樣,開封就形成了宋政權重建後恢複兩河失地的一個戰略基地,陝西和開封以東以西諸路的正規軍和非正規軍,也全都願意聽從宗澤的號令和節製。

女真貴族兩次以大軍南犯時,不但蹂躪了河東、河北地區,覆滅了北宋政權,塗炭了開封及其附近州縣,他們還縱兵四處劫掠。

在此情況下,民族矛盾已上升為主要矛盾,階級矛盾已降居次要地位了。於是,前次在各地起而反抗北宋政權的農民軍,便也大都把鬥爭鋒芒轉向女真的南侵鐵騎。

原來活動在淮水流域約有70000人的王再興、李貴兩支部隊,原來活動在擺州一帶,擁眾號稱數十萬的王善一支,原來活動在洛陽附近、擁眾號稱30萬的沒角牛楊進的一支,都先後歸附在宗澤的領導之下,願意在反擊女真南侵的戰爭中,效勞聽命。

從此,宗澤擁有了上百萬人馬,軍聲大震。

同樣受到李綱的推薦而被用為河北招撫使的張所任監察禦史時,力主抗戰,用蠟書號召河北路人民參軍殺敵,在當地有相當高的威望。宋高宗即位後,他是監察禦史,曾上疏力主把重建的宋政權仍遷回開封,以便控製作為天下根本的河東、河北地區。

另外,他對於當時已經哄傳的宋廷將要南渡的計劃,極力反對,因而對於提出南渡主張的黃潛善也曾加以彈劾。

張所雖因此而被罷免了官職,後經李綱力爭,才恢複官職。但他卻也因此而在社會輿論上獲得很高的聲譽,特別是在河北地區,用當時人的話說,是“聲滿河朔”。

李綱積極貫徹抗戰路線,卻遭到執政黃潛善和汪伯彥多方掣肘和刁難。按照宋製,如中書侍郎、樞密院長官等執政地位僅次於宰相,卻與宰相合稱宰輔或宰執大臣。黃潛善和汪伯彥堅持遷都東南,以圖苟安一隅,這正中宋高宗的下懷。

當時,嶽飛處於黃潛善的羈束之下,接連幾個月無仗可打,悶悶不樂。他當然沒有資格了解朝廷的許多謀議與爭論。但是,從相州逃到北京,又從北京退至南京,皇帝的車駕愈走愈往南的事實,元帥府按兵不發,聽任宗澤孤軍作戰的事實,使他不能不逐漸地明白,朝廷顯然並無認真抗金、收複失地的遠圖,隻是一味地消極地怯戰和退避。

趙構的登基給當時正在進行艱苦卓絕抗金鬥爭的軍民以新的希望,他們希望新皇帝能立即返回開封,領導全國的抗金鬥爭。

嶽飛也是這樣想,他興奮地說:“陛下登基,百姓便有了歸屬,國家便有了新的主人,這便足以挫敗敵人並吞我國的陰謀,中原失地的收複便指日可待。”

可是,嶽飛完全想錯了,趙構根本就不打算收複國土,自然也不想再回到兵火之後的開封。臭名昭著的投降派,副宰相黃潛善及汪伯彥之流,迎合趙構的心思,竭力主張將首都遷到長江以南的建康,即今南京,立即得到趙構的同意。

當年7月,宋高宗下詔說:“京師未可往,當巡幸江南,為避敵之計。”

這引起愛國臣民的激烈反對,這就等於將中原大片失地,北方上千萬黎民百姓,故都開封以至皇家趙氏的墳塋祖廟都拱手讓給了金人。

麵對朝廷的不抵抗政策,嶽飛忍無可忍,憤然上書,嚴厲抨擊了黃潛善、汪伯彥之流,指出他們的遷都主張是苟且偷安,鼠目寸光,必然遭到中原人民的反對。

在書中,嶽飛堅決提出,請皇帝返回開封,乘徽欽二帝被擄北去未久,敵人統治尚未穩固的時機,親自統率大軍北伐。

像這樣指名道姓的直斥奸佞,義正詞嚴的愛國主張,大大觸怒了黃潛善與汪伯彥之流,於是他們以“小臣越職,非所宣言”的罪名,革掉了嶽飛的官職,強迫嶽飛離開軍隊“歸田裏”。

心懷報國壯誌,一再立功疆場的嶽飛,此時竟被趕出了軍隊。應天府南京待不下去了,嶽飛隻好渡河北上,準備返鄉。沿途之上,他看到了到處張貼的榜文,這是河北招撫使張所正在招募抗金健兒。

嶽飛知道張所,他原來在朝廷任監察禦史,極力反對遷都江南,並上書彈劾黃潛善“奸邪不可用”,遭到黃潛善、汪伯彥之流的忌恨,被貶出朝廷。

共同的主張,共同的遭遇,使嶽飛把張所引為知己。他相信,如果投奔到張所的屬下,一定能實現自己的報國之誌。想到這裏,他興奮起來,竟顧不了順路回家去探望一下老母幼子,便直奔招撫使司所在的河北大名府。

湊巧的是接待嶽飛的是趙九齡,他是嶽飛前不久在應天府南京新結識的一個朋友,此人很有才智謀略,嶽飛時常向他請教,他也很了解嶽飛的軍事才能和戰功,認為嶽飛是“天下奇才”,於是當即向張所推薦。

張所是北宋抗戰的著名代表,當時受宰相李綱的委派,在河北一帶招募民兵,積蓄力量準備抗金。他見嶽飛身材魁梧,氣宇軒昂,很是喜歡,促膝長談,非常投機。

張所問嶽飛說:“你武藝如何?能搏擊多少敵人?”

嶽飛徐徐答道:“我很自信自己的武藝,但並不認為這匹夫之勇有什麼了不起。用兵之道貴在運籌帷幄,而不在於逞凶鬥狠。來校用曳柴詐敗之計打敗強楚,莫敖靠采樵誘敵之法擊潰絞人之圍,這些全靠的是智謀,而不是個人的匹夫之勇。”

張所一聽肅然起敬,讚歎道:“原來你並非一介武夫啊!不知你對當今形勢有何看法?如何才能扼守黃河呢?”

嶽飛侃侃談道:“京師的安危全看河北諸郡的鞏固與否。我們當在所有險隘處建立要塞,互成依仗之勢,如果任何一城受到威脅,其他城塞就會趕來相助,並且伺機騷擾敵人的後方,這樣的話,敵人就不敢窺視黃河,京師也就高枕無憂了。”

接著,張所又向嶽飛詢問對當前戰局的看法。

嶽飛指出,國家以開封作為京都,可它處於平原曠野之上,無山川險阻拱衛,完全依靠河北這個屏障才能保證它的安全,因此河北地位至關重要。如果河北不能為我所有,不隻京師難以守衛,連江淮也十分危險。

嶽飛建議張所將河北一些戰略要地牢牢控製在手中,再在一些城市嚴密布防,如果一個城市被圍困,別的城市或阻擋敵人,或來救援,這樣不隻河北可保,京師也就安全了。

嶽飛的一席話讓張所佩服得五體投地,連連點頭稱是。

嶽飛見遇到了知己,不禁慨然請求道:“張招撫如果能提兵巡境的話,嶽飛願一馬當先,供你調遣!”

張所喜出望外,立即授嶽飛武經郎職,命他隨已歸順的另一反金將領王彥北渡黃河,挺進新鄉。

當時,在金朝統治區內抗擊敵軍的,並不止王彥和嶽飛兩支隊伍。女真統治者瘋狂掠奪和殘酷統治,激起了各族人民如火如荼的反抗鬥爭。

燕山府的劉立芸聚眾起義,攻破城邑。他告諭民眾說:“吾欲致南北太平。”起義者紀律嚴明,“蕃、漢之民歸者甚眾”。

薊州玉田縣爆發了楊浩與智和禪師領導的起軍義,隊伍發展到10000餘人。

易州的劉裏忙年僅18歲,他領導的起義軍也有一萬多人。他們把截山險,邀擊金軍,對金朝形成一定威脅。

從河北路的北部到南部的相州,很多民眾自動組織武裝,結成的山寨達五十多處,每寨不下30000人,人們奮起反抗女真貴族的統治。

河東路代州五台山的和尚真寶率領一支義軍,同強敵周旋,寧死不屈。

在文水縣,石赤頁率領的隊伍占據山險,屢敗金軍。石赤頁堅持鬥爭8個月,被完顏粘罕軍所俘,釘在車上,臀部插入利刃,以施加肢解的酷刑相威脅,石赤頁毫無懼色。

完顏粘罕親自勸降,石赤頁厲聲回答:“爺是漢人,寧死不降!”終於被害。

宋太原府將官楊可發在繁峙縣招集20000多人的隊伍,以五台山僧李善諾等為先鋒將,遭完顏粘罕大軍的攻擊,義軍戰敗,楊可發刺腹自殺。

解州的邵興、邵翼兄弟團聚義兵,占據神稷山抗金。金兵俘虜了邵翼,企圖脅迫邵興投降。邵翼大罵敵人,慘遭殺害。邵興誓不投降,屢次痛擊金兵。

在建炎初年的北方民眾抗金鬥爭中,除了王彥的八字軍外,力量最強、影響最大的還有河東紅巾軍和河北五馬山起義軍。

河東紅巾軍看來不是一支統一的隊伍。宋時百姓起而造反,或為盜匪,往往“私製緋衣巾”。女真貴族無法對付神出鬼沒的紅巾軍,隻有屠戮無辜的平民以泄憤,結果是“亡命者滋益多,而紅巾愈熾”。

河北西路慶源府讚皇縣有一座山,山上聚集一支起義軍,由馬擴和趙邦傑指揮。他們用高宗之弟信王趙榛的名義作號召,組成號稱幾十萬人的武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