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如此驚懼的模樣,銀衫不禁心情大好,微垂的朱唇漸漸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輕聲道:“小姐,你現在才害怕,不覺得有些晚了嗎?”說著,她略微一頓,抬眼瞥向不遠處欲邁開腳步地樊君謨,不禁暗道這兩人真是一個性子:“小少爺,你想去哪?”
被當眾拆穿的樊君謨猛地定住身體,卻是一臉心虛的模樣,目光不停地閃躲,最終投到樊瀞身上,哀聲道:“銀姨,不關我的事,是姑擅自把我擄走的,一個五歲的孩童根本無法反抗!”
這臭小子,竟然過河拆橋!驀然間,樊瀞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緊咬著牙根似在咒罵什麼,但一想起地域不便,便收起玩笑,轉身看向銀衫,緩緩說道:“銀兒,你怎麼發現小謨,並及時救下他的?”
如此說著,她猛地想起鳳玉樓那個惡狼,扭頭一看,卻發現他早已消失無蹤,就連他身邊的護衛也已撤走。頓時,樊瀞冷眼看著滿地的屍體,陰冷一笑:鳳玉樓,你以為你逃得掉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筆賬,遲早會算的!
一旁的衣衫默默看著樊瀞如此陰寒的神情,不禁深深一歎:小姐此次出逃,似乎懂得了很多,隻是,不知這焉好焉壞?
頓時,兩人無話,卻顯得異常沉寂。身為小孩的樊君謨看著滿地的屍體,本就不喜這種沉悶的氣氛的他,心中更是極度不安。他伸手扯了扯樊瀞的衣袖,輕聲道:“姑,既然事情已經結束了,我們走吧!”
感受著袖口那雙小手的顫抖,樊瀞有些愧疚地看著他,到底還是個孩子,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麵,自是恐懼不已吧!這事既然暫時結束了,那便離開吧!
如此,樊瀞緩緩起身,伸手溫和地將小謨推進銀衫的懷中,伸手欲背起為護她而昏迷在地的鳳琰暉,卻被銀衫一把攔住了,之見對方不讚同地看了她一眼,緩緩道:“小姐,你帶著小少爺吧,這人我來背!”
隻是,樊瀞卻似沒聽到一把,伸手扶起鳳琰暉,看著那剛毅的麵龐,眼神竟不自覺地放柔許多,輕聲道:“我來吧,畢竟,他是為了保護我才這樣的。”
見她如此堅持的模樣,銀衫即使再不願,也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彎身背起年幼的樊君謨,暗歎道:不知主子知曉後,會有何反應?
身處背上的樊君謨似沒感受到銀衫的悵然,抬眼望著銀衫臉上隨風而揚的麵紗,麵帶疑惑之色:“銀姨,你為什麼要蒙著麵紗?”
緊摟著背上的樊君謨,銀衫抬眼輕瞥了前方被扶著的鳳琰暉,眼神便得異常幽暗憤怒,卻又瞬間回歸平靜,幽幽開口道:“因為,我不想見到那些卑鄙無恥的無情之人……”
此刻,寒冷的晚風呼嘯而過,卻是掩蓋了銀衫幽歎而出的話語,卻始終無法掩蓋她心中那段悲痛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