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男子粗魯扯掉玉婉的手,一臉黑線,“誰告訴你我是大王子了?”
玉婉奇怪,“你長得不就是大王子的樣子麼?”
男子冷哼,拉著玉婉的手一路走街串巷,終於進了自家的門,將燭台拿起,靠近自己俊美的腦袋,很是鄙夷,“你再看看,我是誰?”
玉婉看著男子,很是認真,“似乎,是和大王子不一樣啊!”隨後笑,“大王子原來會易容的麼?婉兒似乎很感興趣呢,不曉得大王子願不願意教我?”
終於無法忍受玉婉的裝瘋賣傻,男子怒吼,“花玉婉,你是不是瘋了?!”
玉婉的眼睛在聽到男子的怒吼時迅速下垂,開合間已是水汽蔓延,突然難過,“我想,我不是瘋,大約是傻了……”
突然的沉默,男子好看的眉頭蹙在一起,抬起玉婉的下巴逼迫她看著自己,表情凝重,“花玉婉,你當真是不認識我了?”
玉婉愧疚,不敢看那漂亮的過分的臉,“隻是覺得……你同大王子很像,卻還是……不曉得你是誰。”
男子訝異,不敢相信,“花玉婉,你是不是在耍我?”
玉婉無力搖頭,不是不是啊,是真的不記得了。你是誰,我是不是要對你說聲對不起?
氣氛卻是突然輕鬆下來,男子眉眼鬆動,舒坦得煞是好看,後退一步,鄭重的介紹自己,“花玉婉,我叫皇甫澤,是北越國的三王子,皇甫洋的弟弟。”
玉婉卻是搖頭,固執的解釋,“不對呢,我叫做花玉妍,小名婉兒。不叫花玉婉,你喚錯了呢!”
皇甫澤驚訝,“誰告訴你的?”
理所當然,“大王子呀!”
皇甫澤好不容易放下的眉又蹙起,審視著眼前看似單純的女子,不曉得她究竟想幹什麼。
忍不住問,“花玉婉,你究竟是怎麼了?”
玉婉堅持,“不是玉婉,是玉妍呢!可是你可以喚我婉兒。”
皇甫澤妥協,“好好,婉兒,告訴我,你發生了什麼?嗯,在大哥那裏!”
玉婉覺得皇甫澤的問話真是奇怪,在大王子那裏,她能發生什麼呢?她的命都是大王子救的,皇甫澤問的那樣認真,難道,大王子還會害她不成?
不覺淺笑,白皙的麵龐在蠟燭的籠罩下有好看的紅暈,一笑,就更是傾城了。
“沒有發生什麼呀,不過是婉兒生了一場病,忘記了好多事而已。”隨後偏頭,似乎是回憶,“婉兒從前,也是認識三王子的麼?”
皇甫澤笑,“是呀是呀,婉兒從前和我很熟呢!”
“那我其實是北越國人嗎?”
皇甫澤一愣,隨即一想,回答,“嗯嗯。
“那我其實是北越商人的女兒嗎?”
皇甫澤一頓,有些猶豫,看著玉婉期待的眼,還是回,“嗯嗯。”
玉婉的眼神有些暗淡,“那我其實一早就與大王子有婚約麼?”
“嗯嗯。”似乎已經習慣,突然驚醒,聲音高了八度,“不是,誰說的,根本沒有這回事!”
玉婉笑的有些讓人心疼,“原來其實你們一直都在騙我呢!”
不管是大王子,還是三王子,都一直在騙她,而已。
隨隨便便幾句話,就套出了不同的答案。其實是他們,一直當自己是傻瓜,而已。
玉婉看著皇甫澤,眼神哀戚,“誰能告訴我,我究竟是誰呢?而你們,又為何要騙我呢?”
我是誰?!
我究竟是誰呢?!
究竟是花玉婉,還是花玉妍,還是兩個其實根本就不是,隻是他們隨便想出的,騙自己的話。
求求你,告訴我,我是誰,是誰?玉婉拉著皇甫澤的袖子,幾乎哀求。
她隻是想曉得,自己,究竟應該屬於哪裏?
從來沒有料到,再見到她時,會是這樣的情景。皇甫澤一直以為,皇甫洋一定是囚禁了玉婉,所以自己才一直找不出玉婉的下落。他曉得玉婉的脾氣,一定不會在皇甫洋的宮中久呆,一直會想著法子跑出去,所以,他在皇甫洋可能的殿宇之外,都布下了眼線。而今夜,若不是偶然,他不會深夜無眠走至大王子宮外,更不會,在影影綽綽間,似乎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一刻,隻歎上天公平。不小心被搶走的東西,竟然這樣簡單的,又讓自己撞了個正著。
該是多少次的擦肩,才能有這樣的巧合?
可再見,玉婉,卻已忘卻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