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敬著急回到了府中,卻不是想著陪公主,而是趕緊命人放心大膽的調查玉婉的下落,心裏歡喜:婉兒,多難得,我再無需那樣小心翼翼,想要得知你的消息。
北越國 大王子宮
自那日皇甫洋在馬背上漫不經心的對玉婉求婚之後,玉婉對他,是能不見就不見,仿佛耗子和貓,一個拚命躲,一個費盡心思的找。
似乎時光,也被輕然打發。
可從來沒有人,能夠盡享安然,玉婉,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大王子宮的日子稍稍有些習慣,除了皇甫洋三天兩頭的來撓撓玉婉的小心子,旁敲側擊的詢問玉婉的意思之外,其他時候,倒也舒坦。
玉婉對皇甫洋,最初的印象,是絕美。最後的感悟,是皮厚。
玉婉著實想不到,那樣一個長的感天動地的男子,是怎樣做到拋卻外界高冷的傳說,樂此不疲的去她的院中,即便是冷臉貼人熱屁股,也從來沒有退卻過。
恍若隔世的印象裏,似乎也有這樣一個人,迫不及待的要曉得她的答案。
可是這個人是誰,是誰啊?玉婉想到頭疼,想到流淚,最終在看到皇甫洋熟悉的身影出現時作罷。
玉婉不是沒有想過就此嫁給皇甫洋,畢竟他是她睜眼後你一個認識的男人,畢竟他照顧了自己那樣久,畢竟他那樣認真的說過:婉兒,我們是有婚約的,我是你的未婚夫。
可是一旦有了這樣的念頭,心裏卻仿佛很委屈,很不情願一般,苦苦的求著自己,不要不要啊,婉兒的心,不屬於他。
而玉婉,也不止一次的感覺,皇甫洋在看著自己的時候,其實看的並不是她。皇甫洋的眼神熾熱,並不躲避,玉婉從他的眼中,能真實的看到熱切。那樣的熱切,如同焦渴之人看見了水,饑餓之人看見了食,瘋狂的巴不得立馬就撲上去,卻偏偏,沒有珍惜。
所以玉婉猶豫,所以玉婉猜疑,所以玉婉不擇手段的想要逃出大王子府,找回失去了記憶。
所以玉婉,就真的逃了。
似乎玉婉在逃跑這件事上有渾然的天賦,但其實,天賦這東西,也並不是每次都管用。它會在你成功的時候小小的邀功一把,而在你失敗的時候,跑的無影無蹤。
當玉婉背著不大的包袱小心翼翼做賊心虛的踏出後門,心裏還在感歎運氣真好沒有被人發現時,身後冷不丁有聲音出現,“婉姑娘……”
那麼突兀的一個聲音,著實嚇了玉婉一跳,猛地回身,就著朦朧的夜色看清身後的人,自然是一臉的訕色,玉婉不好意思的笑,“大王子興致也挺好啊,這夜色,著實美,倒教婉兒貪看迷了路……嗬嗬……”
身後之人似乎是一臉隱忍,並不友好,又是一聲,卻加重了力道,仿佛是告誡,“婉姑娘!”
玉婉奇怪,平常皇甫洋不都是親昵的喚自己婉兒麼?如今怎麼口口聲聲婉姑娘?難道是自己深夜逃走,他生氣了?
不由得有幾分害怕,玉婉竟是小心的討好,“大王子不要生氣,玉婉隻是在大王子府悶得慌,想趁著夜色出去散散心而已,絕對沒有想不回來!”
似乎是血淋淋的起誓,可在麵前之人聽起來,卻更像是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
不由得蘊怒,“花玉婉,你到底還走不走?!”
玉婉被他突然的生氣又是嚇了一跳,摸摸鼻子,不曉得該怎麼辦?她是想走來著,可不是被你給擋回來了嗎?哀怨的瞥一眼臉色難看的人,磨磨蹭蹭往回走。
不到幾步,卻又是被一個重力給扯了回來。男子胸膛滾燙,聲音是壓抑著的怒氣,“花玉婉,我真是受不了你!”
玉婉無辜的看了看他漂亮的臉,不就是偷跑未遂,至於這樣麼?可是看見他並不把自己往大王子府裏拎,卻是帶著她掩入黑黑的夜色,不由得心裏慌張:不會想找個地方把自己給解決了吧,因為自己那樣不聽話?
再也按耐不住,拳打腳踢個沒完,掙紮著要從男子火熱的懷抱中掙脫,頭頂卻突然遭一記爆栗,“花玉婉,你能不能消停點兒?!”
“哦!”玉婉委屈的撇撇嘴,往男子的懷裏縮了縮,卻終於意識到不對,又是掙紮,“等,等等,你剛剛叫我什麼?!”
“花……玉婉啊!”男子顯然被她的反應給弄懵了,沒顧上斥責她,愣愣的回答。
玉婉在男子停下時趁機腳踏地麵,摸了摸男子的額頭,關心的問,“大王子,你沒事吧,你不是告訴我,我的名字叫做花玉妍,小名喚作婉兒的麼?怎麼如今一連喚錯了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