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瓷倒是見怪不怪了,畢竟這幾日自己但凡見到了人便都同歡知這般神色無二,溫雅地打了個招呼便也持起筷子端起了瓷碗,似乎全然沒有在意這些瑣事
這幾日玄池也皆是同坐在桌上用膳,原因什麼的其實大家心裏也都心知肚明,不曾過多的談論
方才在廚房,各種味道交織在一起是在混亂,但此刻白榭與歡知兩人緊挨著用膳,她似乎逐漸聞到了些味道,雖然很輕微,但也是能辨的出來,白榭心中不免沉重,入到口中的飯菜也有些食不知味
歡知雖然經常與藥草打交道,但一般都會用木蘭花浸身,所以散發的隻會是木蘭花香,更何況這幾日她都不在堂中,能沾染上藥味的可能.........
“不是嚷嚷著想吃歡知做的飯菜,怎麼又這副表情”,韓浮醒稍稍瞥見了她的樣子
白榭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全然表露在臉上了,幹笑了幾聲便低頭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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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時分,歡知洗了洗身子換了件素雅的衣裳便被白榭生拖硬拽地到了她的房中,麵容竟還有些嚴肅
白榭雙手叉腰,眼神犀利地直勾勾盯住歡知,模樣甚是有些滑稽,但在此時,歡知也一點都不覺得好笑
“怎....怎麼了”歡知雙眸四處遊離,就是不敢與她對上
大概也是擺累了姿勢,白榭順手扯了一把椅子到床邊,一屁股坐下:“跟我說實話”
聲音有些不容置疑,歡知咯噔了一下,心中慘然,白榭的敏銳自己是知道的,即便是掩飾的再為謹慎,最終還是沒能瞞的住她,與其被她軟磨硬泡出來倒不如還是自己乖乖回答,隻是有些答應過的事情,定是斷不能鬆口的
“就是受了一點小傷而已,沒什麼大礙”歡知扯了扯嘴角,勉強擠出一抹笑意,其實傷口也好的差不多了,再養個幾天便也可以痊愈了
“為什麼會受傷,你這幾日到底幹嘛去了”證實了歡知受傷,白榭不免有些急躁了起來
歡知垂了垂眼睫,手腕一轉將身側的枕頭順到了自己的懷中,以此來讓自己盡量不顯得失措,薄唇微抿,即便在心中思索了好幾番,也還是不知該如何說起
白榭一直耐著性子,看著她萬分糾結卻始終不肯開口的樣子,不由地歎了一口氣,擺了擺手說道:“若你實在不願意說,我也就不逼你了,隻是下次不準再讓自己受傷,不然我定不會輕易鬆口”
話語中盡數透著擔心和無奈,入到歡知耳中實在是溫柔,相處了這麼久,她們兩個也算是手足情深了吧,自然也是了解對方的
歡知抬起了眼瞼,舒展開了笑容,最後幹脆丟開枕頭一把撲到了白榭的身上,雖然牽動到了傷口幾分,卻也不覺得有多少痛感:“榭兒果然最好,除此之外,我定不會再瞞著你任何事情了”
實際上自己也並不願意如此隱瞞於她,畢竟事關她的親兄,隻是礙於她們與皇宮的這層複雜的恩怨,而白故又是那般的護著那個公主,倘若此刻與白榭全盤托出,定是不會有什麼好處,反而還會弄巧成拙也說不定
她的眸子閃過幾分深邃,環於白榭身後的手逐漸握緊了幾分,即便暫時如此,但也不能長久下去,尤其,他的安危不能不顧
清瓊公主,這個名字在歡知聽來實在是刺耳,雖然隻是短短幾日,但是或許白故是被感情蒙蔽了頭腦,失去了理智,但她卻不會,白故看不出來的,她卻看的真真切切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有些事情,還當真是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