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睡了那麼一兩個時辰,白榭揉揉眼睛有些軟綿綿地從床榻上爬了起來,一陣微風順勢從邊上的窗戶中襲了進來,正巧拂在了她的臉頰上,很是舒服
許是睡了一覺的緣故,肚子裏似乎比平日裏都要來的幹淨無物,眼下離午膳的時辰還有那麼些的距離,白榭垂眸摸了摸空無一物的肚子,想著還是去廚房尋些糕點來墊墊才行
一路小跑的就也到了廚房門前,推門而入看見的卻不是平日裏那些個做飯的弟子,一襲繡花梅衫裙罩體,隨著她忙碌的動作擺動著,空氣中彌漫著絲絲奇怪的氣味,但幾乎也被菜肴的香氣掩蓋的差不多了,以至於白榭都沒怎麼留意到,隻是怔怔地望著眼前的人,有些出了神
是歡知沒錯,隻是她一身的穿戴都盡顯雍容華貴,與平日裏她喜好的穿著大相庭徑,這樣的扮相雖也華美,但總覺著很不適合她呢
可能是察覺到了白榭的目光,歡知手中的動作戛然而止,轉過頭笑吟吟地看著她,聲音娓娓道來:“榭兒,這幾日我不在你可有想我呀”
“好意思說,撇下我去了哪裏?”白榭回過了思緒,唇邊露出一個甜如蜜餞的笑容,這幾日戲瓷一事實在是壓的自己有些透不過氣,又沒人解悶,眼下看見歡知回來,心裏更是有一股暖意漫上心田,說著說著便忙不迭地湊到了她的身邊去
雖然歡知說是有事情才離去的,但自己在這也待了這麼久,實在是沒發現歡知跟外麵的人有過任何的交際,盡管百思不得其解,現在也隻沉浸在了喜悅當中
歡知有些歉意地笑了笑,眼睛彎成了一個月牙形:“抱歉抱歉啦”
“你這穿戴是怎麼回事?我記得你離開的時候是白裙”白榭上下打量了一番她身上的裙子,不論是麵料上還是繡花都是上品,雖然歡知平日裏著的也都是好料,但還是有些不同的
歡知稍稍頓了一下下,瞬間又反應了過來,手指有些不安地順了順自己的散發:“原本的衣裳髒了嘛,我就買了一件,本來想著回來換去,看到差不多午時了便先來做頓飯”
言語之中帶著些許的緊張,白榭也察覺出了幾分奇怪,但也先藏了下來,不做詢問,便著手幫著歡知做一些簡單的事情,時不時聊一下有的沒的,原本的饑腸轆轆似乎也蕩然無存了
驀然間腦海中不由地閃過一些頭疼的事情
“歡知,你見到那個女子了嗎”
歡知有些茫然地側眸看了眼她,漫不經心地答道:“誰啊,我方才隻見了我哥”
也是,方才那處鬧劇之後,想來也應該是回到房中了,白榭垂眸思考了一些,措了措辭便也明明白白地向歡知講訴了前因後果,之中也時不時留意了下她的表情
果然也是意料之中的訝異
“當真一模一樣?”歡知聲音微微有些壓低了,眉宇緊皺
“若撇去那顆痣的話,一模一樣”白榭歪著頭思索了一番,雖然自己也隻在暗室見過雲卷一麵而已,但也深刻地記住了她的樣貌,實在是再也辨不出有其他異處了
空氣中有些沉寂,歡知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隻是與她差不多半個時辰的交談來看,白榭總是覺得她時常心不在焉,甚至還丟了幾次神
飯菜都備好了之後,她們便吩咐了弟子一一端去屋子裏,隨後便也踱步過去
歡知神情微變,與戲瓷怔怔地四目相對,雲卷生前與她的接觸也算是頗多,隻是性子差太多很少能聊到一塊去,更何況雲卷的大部分時辰都是伴隨在哥哥左右的。即便如此但見到了戲瓷也實在是半天沒緩過神來,以至於最後白榭扯了她的衣袖一下,才木訥地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