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淅淅瀝瀝下了一整天,林子裏都在滴水,景殿氈笠上懸著些許,隨著道路的泥濘,不時的向下撒。
天色不甚光亮,涼風習習。出了林子,下得山來,便有落腳處,景殿心裏盤算,找個酒肆吃幾碗酒,驅驅寒。再不濟也要尋個人家,討碗水喝也好。遠遠望見山下的村坊,這時間雨下的密,遮的隱隱約約,好不模糊。那立在屋前的一杆幡。早被雨水打的沉了,任他風雨掠過。雨勢頭不減,景殿徑直向那酒家去,待到門首,摘下氈笠,抖了抖身上水,正待敲門。卻刺斜裏轉出一個人來,也不看路,正與景殿撞個滿懷,“啊呀”一聲,兀自亂做一團。口裏忙說道“小人走的急,不想衝撞了尊駕,”雙手便欲給景殿打抹身上雨水,“雨下的緊,客人快請進”。景殿道聲“無妨”。問道“你是何人?”這人身披著一條破草席,頭上亂糟糟的裹著訂草帽,被雨水淋的,好不狼狽。
“小人是這店裏的夥計。”說著話,這夥計在前推開門,招呼景殿坐下。忙將草席並帽子摘了,塞在酒櫃下麵。
店裏三四副坐頭,景殿靠牆的一副坐了,那人肩上搭了挑毛巾,正欲過來與景殿招呼。裏屋裏走出一個人來。高聲道“卻又作怪,今日又來的多晚!”景殿回首,看那人穿綢裹緞,斜帶著帽子。指著夥計罵著,夥計回身作揖不止,這掌櫃見有客人,這才作色來和景殿陪話,“喲~客人一路辛苦,早就給你燙好的酒,牛羊肉也都熟備,您看吃些什麼”景殿回顧道“酒切先篩一碗來吃,牛肉切半斤,再做理會。”
“得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