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璿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她透露出的信息量,足夠幫柳石洗白了。

吉嬸幫著把菜端上飯桌,就回去了。

胡璿給大家斟完酒,也抱著小火腿去了廚房,看了眼砸在地上茶杯的碎片,胡璿真挺擔心柳老頭一氣之下會掀了飯桌,畢竟掀桌這種事情他是幹過的,駕輕就熟嘛!

等胡璿吃完飯又喂飽了小火腿,兩人到院子裏消食時,堂屋裏的氣氛還算和諧,一直能聽見柳岩說笑的聲音。

胡璿見小火腿有些犯困,就抱著兒子回屋歇午覺了。外麵他們父父子子的事情,就讓柳石自己去解決,她一個外姓人還是避遠點比較好。

胡璿迷迷糊糊醒來時,看見柳石就躺在她旁邊,正胳肢著小火腿,父子兩玩得挺開心。

“公公他們呢?”胡璿打了個哈欠,她還記得之前柳老頭氣得不輕。

“柳岩陪著呢。”柳石抱起小火腿坐在他肚子上,“不用管他們,要覺得無趣自然就回去了。”

“相公,公公他這樣鬧會不會對你不好?”胡璿真怕柳老頭回村會亂說話,那樣柳石可就完蛋了。

“他沒那麼傻,把我這秀才折騰沒了,家裏還怎麼免稅?”柳石一點都不擔心,“我爹這人,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他不會幹的。”

胡璿聽完總算是放心了些,柳老頭隻要不糊塗就好。

胡璿才走出房門,就看見柳老頭幾人正在她的小菜地裏拔草。她有些汗顏,這菜園子她已經好久沒打理過了,平時都是吉嬸在整理。隻是吉嬸畢竟不是農村出來的,對種菜這事也是一知半解,之前播種什麼的還是柳岩幫忙才弄完的。

胡璿偷偷溜進廚房,看了看中午剩下的食材,打算先去市集把晚上要吃的菜買回來。就是公公他們今晚睡哪裏成了問題,這個時候還沒回去,肯定是要留下來住一晚的,說實話胡璿挺不願意把自家主臥讓出來的。

柳石抱著小火腿跟了進來,就看到胡璿又皺起了眉頭。他望了眼院子裏的幾個人,疑惑道,“又怎麼了?”

“相公,公公他們晚上睡哪兒?”胡璿也望了眼正在菜地裏忙活的幾人,“要不我去客棧訂間房?”

“你錢多燒手是吧?”柳石沒好氣的回她,“隨便打個地鋪,哪裏不能睡?人家貴妃娘娘還睡地窖呢。”

“相公!”胡璿急忙捂住他嘴,“禍從口出懂不懂?這話能亂講的嗎?這件事馬上給我忘記掉知不知道?”

柳石把她的手扯下來,不滿的瞪著她,半天才不情願的點點頭。

“晚上讓他們睡柳岩的床,柳岩就睡榻好了。”這幾個人對柳石來說就是不速之客,他一點都不歡迎好不好?

“那床睡得下三人嗎?”胡璿有些懷疑,書房那張木床最多也就一米五寬吧?可不是什麼加大加長款。

“都不是胖子,怎麼就睡不下了?”

既然他當兒子的都這麼說了,胡璿也就不糾結了,“相公你看著小火腿,我出去買點菜回來。”

“少買一點,免得別人拿我們當冤大頭。”柳石認真叮囑她。

“知道了。”胡璿好笑道,她肯定是不會大魚大肉款待的,畢竟家裏才剛得溫飽呢,她要頓頓都有酒有肉的,簡直就太刺人眼球了。

就是平時在柳岩麵前,家裏也不是頓頓都有葷腥的,當然這主要是為了柳石的健康考慮,他現在已經不下地了,再這麼吃下去,遲早會出現將軍肚的。禿頂跟啤酒肚那可是胡璿的死穴,柳石要真變成這樣,胡璿肯定分分鍾甩了他。

吉嬸晚上沒有再過來幫忙,晚飯是胡璿親手做的,一個爆炒豬肝,一個韭菜炒雞蛋,又用中午剩下的食材做了個肉沫豆腐,中午吃剩的紅燒肉裏切兩個蘿卜繼續燉,再做個醋溜白菜,煮個青菜湯,晚飯就齊全了。

“二郎媳婦也一起坐吧。”

胡璿上完菜,正打算抱著兒子開溜,就被柳三叔叫住了。沒辦法,她隻好在柳石旁邊坐下來,打定主意做隻鵪鶉就好,柳家的事情打死不參與。

飯吃到一半,柳老頭才又提起了關於柳石名下那六十畝田地的事情,“老二家的,那些地是親家買回來的?”

胡璿愣了一下,很快就笑著解釋道,“因為相公他中了秀才,我爹就覺得之前給我的那些嫁妝,肯定是配不上秀才娘子這身份的,所以就拿出了全部的積蓄,”胡璿頓了頓,看了柳老頭一眼,才又繼續說道,“三百兩銀子,讓我置些田地什麼的。我把這錢交給了相公,讓他全權處理買地這些事情。”

胡璿說完歎了口氣,“公公也知道,我爹一個教書的,一年的束脩也就二十幾兩銀子,三百兩銀子可真把家底都掏空了。”

看著柳老頭越來越黑的臉,胡璿很快低下頭,努力壓下嘴角的笑意,想來套她的話?看來自己這溫柔賢惠又懂事的人設設立的很成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