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石回來時，天已快黑了。他放下書箱，歪到胡璿身邊，低聲抱怨，“我剛才還去集市上找你了，在那邊找了一大圈。”
“包子中午就賣完了。”胡璿抬起頭，“今天怎麼樣？紀先生有說什麼嗎？”
柳石往炕上一趴，有氣無力地哼道，“讓我們以後別再送東西了，不過師母倒挺高興的，她說先生都幾年沒添置新衣了。”
就胡璿那天看到了，也猜得出來紀先生家的家境如何，隻怪讀書太燒錢啊！
晚上胡璿蒸了一大鍋米飯，又做了一個紅燒肉，一個醋溜白菜。把柳石高興得不行，足足吃了三大碗才停下來。
“你中午沒吃飯嗎？”胡璿忙倒了一杯開水遞給他，這樣吃不會撐壞吧？
柳石咕嘟咕嘟喝完水，才心滿意足道，“我還是第一次吃得這麼盡興，搬出來住真是太明智了。”
過了一會又說道，“以後還是不在先生家吃飯了，留你一個人太可憐了。”
胡璿妙懂，看來這紀先生家的夥食真不怎麼樣，柳石這懶病她能慢慢治，可是對於他的好吃，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胡璿推著車子到了昨天的地方，讓她意外的是，居然已經有客人在排隊等候了。
胡璿有些吃驚，這是什麼情況？她曾在南鑼鼓巷那邊見過一群人排幾小時隊伍就為買幾個山東大饅頭，想不到這古代版的排隊買包子讓她遇到了。
不一會兒，第一籠包子就被搶購一空。她望著站在麵前的老者，有些傻眼了，要不要這麼巧啊？
“老伯，要不你再稍等一下，今天這籠的第一個還是賣給你？”胡璿覺得她尷尬癌都快犯了。
那老者盯著已經空無一物的竹蒸籠半晌，狠狠吐了口氣，抬頭看著胡璿。
兩人麵麵相覷，胡璿的內心都快要崩了，這真的不怪她啊！
好在準時出鍋的第二籠包子拯救了她，“老伯，今天您要幾個？”
“十個。”老者言簡意賅，放下銅板就揚長而去。
今天賣完的比昨天還要早，往往破酥包子還沒出籠就有人在邊上等著了。胡璿看了看，多數人都是昨天沒買到又聽人說了，因為好奇才過來嚐鮮的。
胡璿推著車子剛進院，就見柳石腳步飛快地從廚房跑出來，嘴裏像倉鼠似的塞得兩頰鼓鼓，還不停咀嚼著。
柳石匆忙咽下嘴裏的東西，“我還想吃完飯去幫你呢，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賣完了就回來了唄！”胡璿把在廚房熱著的飯菜端到堂屋，“怎麼不把菜端出來吃？”
“我要拿到外麵來吃，等你回來不就冷了。”柳石邊啃饅頭邊回道。
胡璿給他盛了碗湯，笑著說道，“這些本來就是給你準備的，我出門前就吃過了。”
就是因為柳石中午要回來吃飯，胡璿才蒸了饅頭，又煮了湯。否則就她自己，兩個包子就搞定一餐了。
柳石點點頭，很快就把桌上的飯菜一掃而光。吃完後，還很自覺的幫胡璿收拾碗筷。
胡璿有些發笑，她推著柳石出了廚房，“好了，你快去私塾吧，晚上早些回來。”
說著，又把柳石的荷包還給了他，隻不過裏麵隻裝了三十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