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
“他說妖精沒一個好東西,還說妖精活在世上就是禍害!”
“……他若不討厭妖精,立誌當捉妖師幹嘛?”菱兮無語。
“所以我就是看不慣他那麼武斷啊!”不提還好,一提就火,卉卉撿顆石子“啪嗒”摔得老遠,“他算什麼東西?接觸過妖麼?隨隨便便就替我們亂下定義,姐姐我當年修煉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兒哭呢!再說了,他隻當妖都是壞的,可我們大家明明都是為了救柳宜才一直忙活,要不然也不會找上他。”
“好了好了,是他眼光短淺,你快些回去吧。”算算時間差不多江弦他們也該來了,菱兮急得直推她,“一個柳宜已經很讓我操心了,你就別瞎折騰行不?”
“好吧好吧……”嘟囔著,卉卉很是不滿地化為一道綠光消失。
遠遠看著那兩個漸近的人影,菱兮終於送了一口氣。
——她本以為卉卉就這麼算了。
不想當天晚上他們投宿的客棧就出了怪事:隔壁屋子裏的商人丟了錢袋,急得店家挨個房間地找,結果竟在江弦的屋子裏尋到了。若不是看著江弦氣度不凡,又是主動將錢袋還出來,眾人準將他送官不可。
接下來是第二日清晨,阿清莫名其妙地尋不著鞋子,光著腳去拽江弦,然後發現那兩隻髒兮兮的布鞋正東一隻西一隻地睡在江弦床下,上麵還有泥。
好端端的早膳忽然多了隻蒼蠅,阿清麵色蒼白地摔了筷子離席。
本來很牢靠的木椅忽然斷掉,幸好江弦坐姿端正才避免摔倒在地的悲慘命運。
馬車內的墊子裏莫名其妙混進石子,一路上疙疙瘩瘩坐得極不舒服。
車身後麵不知被誰貼了奇怪的紙條,上麵歪歪捏捏畫了人臉,阿清說酷似江弦。
經過酒館時被從天而降的東西砸中的幾率上升,當第四次躲過樓上飛來的雞骨頭之時,江弦一把拽過阿清的衣領,翩翩然退開幾步,麵上終於忍無可忍地浮出怒色。
“有妖精!”他再次斬釘截鐵。
阿清打了個哈欠:“我也這麼覺得。”
“……你聽我說。”江弦忽然扯近了阿清在他耳邊碎碎念,“今夜我們如此這般……”
“你們……是不是太緊張了?”菱兮笑得連自己都覺得勉強,“說不定隻是哪家的孩子淘氣,沒必要如此大驚小怪的,有精力還是留著對付那狐狸精……”
“非也!”江弦揮手打斷,“此妖性子極為惡劣,我等一再饒她,她卻隻當我等好欺。若不給她一點教訓實在有違我一貫作風!”
“每當這個時候我就覺得師兄分外能幹……”阿清尚未說完,不明物再次從天而降,直接砸到他的頭頂算是回應。
兩人齊刷刷望向毫發無傷的菱兮。
“呃……別看我……”尷尬地擺了擺手,菱兮很想讓他們相信使自己人品太好的緣故。
——江弦怒了,卉卉顯然還未氣消。
所以當三人再次被從天而降的東西打擾之後,低下頭,路邊躺著一張字跡歪歪扭扭的紙條:來啊,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