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弗蘭克手掌在視線中飛速變大,下一秒就要印在自己心口之時,謝勇還是一副待宰的羔羊一般毫無動作,當然,全身都已經要散架了的他想做什麼動作也做不出來。
千鈞一發之際,已經覺得自己猜錯了涼了一半的謝勇,欣慰地發覺,自己身上那本來就不多的元氣,突然一下子充盈到要溢出來。像是被一下子加滿油並打著了火的汽車,謝勇那沒有任何運行之法,完全靠本能調用元氣的手段,都輕而易舉地催動著元氣帶動他那早已破爛不堪的身體,堪堪地避過了這本來能要了他的命的一擊。
身體上的疼痛已經麻木,完全靠著充盈的元氣硬撐著站起來的謝勇,除了剛以為自己猜錯了驚出的一身冷汗,已然是勝券在握的架勢。如果說紙級能力者身體可以容納的元氣是一瓶水,那謝勇倒地之時就是隻有半杯水,在同樣小巧的杯子中晃蕩。現在嘛,是有整整一盆水在對著謝勇的杯子不停地倒。
從能禁止謝勇說出“我認輸”,謝勇就懷疑武天在能看到他的位置時刻觀察著他。既然能以封印元氣發誓不會害謝勇,武天自然不可能坐視謝勇被弗蘭克殺死不管。從直接體會到了武天的幫助,謝勇已然成為了勝利的一方。
這一仗勝的再慘,弗蘭克現在再囂張跋扈,有著大後方不斷的後勤補給,他都不可能輸了。
接下來的戰鬥單調得令人乏味。每次碰撞的結果都以一方壓倒性的優勢結束,當然,被壓倒的還是謝勇。但每次看上去都讓人替他心疼的痛擊,隻是在謝勇身上多了一個看起來嚇人的記號,下一秒他又會像沒事人一樣地重新爬起。
反觀另一邊的弗蘭克,每次用盡了全力的攻擊,都仿佛隻是在驗證謝勇已經化身為了打不死的小強,哪怕每次來自謝勇的攻擊都不痛不癢,長此以往也會令他喪失戰鬥能力。
不死心的弗蘭克又堅持進攻數十分鍾後,終於認定了眼前的謝勇已是不可戰勝的存在,憋屈地從牙縫中擠出了我認輸三個字。自己再有耐性不斷地攻擊,也隻是證明了敵人開了鎖血外掛的事實,這樣被動的失敗,如同吃了蒼蠅般的難受。
不去在意場內觀眾和弗蘭克的心情,裁判宣告謝勇這方勝利的瞬間,武天就撤回了對謝勇元氣的灌輸。場內的謝勇也終如沒了勁的發條,直直地栽在了堅硬的地板上。
……
再次醒來,已經是在陽光明媚的早上。剛一醒轉的謝勇這次有了經驗,愣是打破了人類固有的反射弧,醒了以後沒有第一時間睜開眼睛。扭動頭顱透過眼皮感到眼前一片泛紅,謝勇才將眼睛眯開了一條細縫看向眼前的光亮。
是太陽。很好。起碼這次在露天場所,喊救命傳得出去。謝勇緩慢地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這次是多慮了。自己正被幾根繩子吊在布魯弗萊茅草房的屋簷下,不遠處躺在躺在安樂椅上悠哉悠哉地喝著早茶的混蛋,正是武天那個老匹夫。
掙紮著要掙脫繩索前去和武天拚命的謝勇被那該死的老頭說服了。
“哎呀,有些白眼狼真是不識好人心啊,自己受了那麼重的傷也不看看誰把你救回來的?不但不知感恩,卻一心想著報仇,亂世之下好人做不得哦。”武天在安樂椅上自顧自道。
“你也知道是報仇不是報恩!是哪個老狗把我綁架去給別人上演困獸鬥,現在又把我在這吊著烤,武天老師你知道這個喪盡天良壞事做盡的變態是誰麼?”謝勇用著他現在唯一還能活動的器官——嘴,仰天嗷嗷直叫。
啪。老頭一手將茶蓋兒蓋好,一個彈指,捆綁謝勇的麻繩就盡數斷開,被吊在空中的謝勇就從一米多高來了一個自由落體。
“唉,何必不長記性讓自己受苦呢。”武天向著謝勇解釋道。“你不會係統的元氣修煉之法,體內雜亂劣質的元氣已以錯誤的方式淤結,脫胎換骨哪有小說裏在各種靈丹妙藥熬成的藥液裏泡個澡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