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強光覆蓋了謝勇的全身,從極暗到極亮的驟變,把他變成了一個十幾秒鍾的瞎子。
等他的瞳孔漸漸適應了眼見的光亮,這才明白了之前的人潮歡呼聲從何而來。
數不清的頂燈環繞在十數米高的屋頂,淡黃色的光線不刺眼,剛剛好能滿足最低的可見度要求,又不顯得昏暗。環形的室內空間最大限度地布置滿了屬於觀眾的席位,而在這場地的正中央,則有著一個比觀眾席低上至少五六米的圓形硬質平台,在這平台一端,站著一個看著就讓人心裏發怵的纖瘦男子。
至於為什麼能說出來這圓形平台是硬質的,當然是因為謝勇現在就站在了上麵。
看到兩位主角已經就位,奧利弗甩下一句“讓我們把場地留給二位!”就拉著天上垂下來的繩索逃離了現場,剩下謝勇一個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對麵的削腎客。
幹啥,玩命啊?謝勇見對麵的娘炮窮凶極惡地盯著自己,難免有點發毛。四周五六米高的牆壁不會個梯雲縱是鐵定上不去了,沒地方跑的謝勇大腦飛速運轉,也想不出在這直徑最多二十米的封閉環境內,如何跟對麵這位仿佛和他有奪妻之恨的“歹徒”周旋。
“哥們兒,打打殺殺的多不好啊,我們坐下來聊聊天唄!”謝勇手擺在嘴邊成喇叭狀,對著已經向他快步走來的弗蘭克喊出了令全場觀眾都大跌眼鏡的話。
剛才還是熱鬧非凡的觀眾席,一瞬間鴉雀無聲。
弗蘭克聽了謝勇的喊話,又看著謝勇毫無防備的站姿,把這一切都看做是謝勇對他的蔑視的弗蘭克更是怒不可遏,暗暗發誓一定要在裁判攔住他之前把謝勇分屍。
謝勇看自己一句話下去對麵反而改走換跑的飛速逼近,扭頭就開始撒丫子瘋跑,對麵明擺著一副來尋仇的模樣,再不跑就真的隻剩在原地等死了。
還好看起來對方身板孱弱,跑起來一時半會兒估計也追不上自己,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對麵離自己還有多遠的謝勇在想到應對方法之前就隻能帶著對手在場內兜圈。
聽著場內此起彼伏的喝倒彩聲,謝勇心裏已經把武天罵了不知道多少遍,就算這麼坑他,隻要還把儲物袋給他留著,謝勇也能好過太多。後麵跟著他跑的那個瘦的跟杆兒一樣的二貨,充其量就是他消化不良一槍的事兒。
瘦得跟杆兒一樣……謝勇隱隱中覺得有哪裏出了問題。無意識地奔跑著的謝勇突然一頓,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腦門。
對啊,對麵瘦的跟杆兒一樣我跑什麼啊!
恍然大悟的謝勇喘了兩口氣平複了一下劇烈跳動的心髒,示威一般地對著弗蘭克一挑眉毛,“來啊,你過來啊!”
那邊追了謝勇十幾圈的弗蘭克看到謝勇一停,剛心頭一喜,被謝勇這一句話氣得差點吐出來一口老血。剛拚了命跑的可是你吧!
強行深吸一口氣穩了穩自己的血壓,再次疾步上前的弗蘭克看著謝勇不躲不閃,嘴角的笑意根本掩飾不住,蓄勢一拳直取謝勇心髒。
“找死!”
早在這邊等著的謝勇笑著也是一拳迎了上去。你這細胳膊細腿,一拳就要被我這麒麟臂打骨折!
貴賓席上的武天看著謝勇這樣的舉動,直接一手扶在額前,搖頭竊笑。
嘭。隨著沉悶的一拳對撞,強勁的衝擊力如同波浪一般從拳頭蔓延至謝勇全身,衝勁流經身體,謝勇隻覺一陣酥麻,下一瞬就倒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