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我知道,我知道了,你們又是來威脅我的,對不對?”說著仵作就將手中的酒葫蘆朝靠近自己的於歡歡腦門上砸去,臉色悲憤。
容長蘇嚇得一把接住仵作的酒葫蘆。
於歡歡弱弱的看了容長蘇一眼,本想上前去挽仵作的手臂,忽然問到一股子撲鼻的爛蘋果氣息,嗆的她直往後退,不滿的抱怨。
“嗚嗚嗚……孩子,你不要離開我!”仵作忽然一股蠻力掙脫了容長蘇的束縛,一把抓住於歡歡就哭了起來,“是爹爹對不起你們娘倆!孩子,是爹爹對不起你啊!不要怨恨爹爹,不要怨恨爹爹啊……”
仵作哭的悲痛,聲嘶力竭,仿佛真的是在麵臨一場生離死別。
於歡歡訝異的扶起仵作,搖著他的腦袋喊道:“師傅,師傅,你先醒醒啊!我是你的徒弟歡歡啊……你怎麼喝這麼多酒啊,真是討厭!”
容長蘇看於歡歡那可愛又乖巧的模樣,心裏麵十分歡愉,愜意的退在一邊,完全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啊,師傅,你沒事吧?”於歡歡忽然手一滑,將仵作摔在地上,嚇得立即蹲下來,想要扶起他,卻發現老人已經躺在地上睡著了。聞著他鼻腔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於歡歡無賴的搖搖頭。
於歡歡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扶起仵作,鬱悶的卷起袖子,累的站在一邊大口呼吸。
容長蘇就那麼遠遠的看著她,微笑著,帶著些許鼓勵。
於歡歡瞪了容長蘇一眼,想要再次上前……哪知容長蘇忽然開口說話了。
“歡歡,仵作住的這個地方實在不太好,他也算是個人才,放在五王府會惹人閑話,現在你爹已經辭官了,也不會有什麼羈絆,不如帶他回東郊那邊小院裏住吧!”容長蘇望著喝的醉醺醺的仵作淡漠的說道。
於歡歡之前本來是想留些銀子給仵作的,現在看來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低著頭沉默了起來。她不是小氣不願意接仵作去於丞相那裏住,而是害怕自己會將仵作卷入三皇子的陰謀之中。容長蘇一直目光定定的望著於歡歡,等待她的決定。
容長蘇本來性子就淡雅,不願意理會這種官場內的事情,隻是仵作變成了於歡歡的老師,那麼他就不可以放手不管了。
“好!我們這就送師傅過去!”於歡歡終於下定決心將仵作送到自己的娘家,她堂堂二十一世紀有思想的傑出青年女性,還能怕了三皇子那頭笨熊不成。
就這樣,於歡歡和容長蘇帶著醉酒的仵作再次到了於丞相那裏,說明了來意,並將仵作留在那裏讓於家的下人照顧,才放心的離去。現在,於歡歡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拉著容長蘇的手,一路走,一路搖。
兩人白色的衣袍在風中交織,相印成趣,風神雲姿,天作之合。遠遠的,醉陽樓的閣樓上一雙眼睛落到兩人十指緊扣的手中,閃了閃,眼中流過一絲哀痛。他就是正在醉陽樓二樓上吃飯的東方燁臣。
他的手中捏著一條玉色的發帶,緊緊地,用力的。那是他一直希望為於歡歡帶上的那條……
轉眼之間,容長蘇和於歡歡已經消失在了東方燁臣的眼前,目之所及處,兩人已經變成了兩個小白點,再也看不出原來的樣子。東方燁臣收回目光,沉默的望著手中的男士發帶,眼神陰騖:總有一天,他會把它親自戴在於歡歡的頭上!
感覺到有什麼人在背後詆毀自己,於歡歡打了一個冷顫,奇怪的回頭張望了幾下,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拉著容長蘇的手繼續朝著五王府邁步走去。
“怎麼了?”感受到於歡歡的異常表現,容長蘇勾起唇角,柔聲問道,“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忘在嶽父那裏了?”
於歡歡大眼睛彎了彎,對著容長蘇賣萌的說道:“我就是想看看你會不會關注我的一舉一動,愛我愛到不能自拔!”
“噗嗤……”容長蘇再一次破功,被於歡歡成功逗笑,俊朗的身姿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於歡歡這才滿意的拉拉容長蘇的袖子,得意的揚眉,率先加快腳步朝著五王府那邊的路上跑去。容長蘇也不抽出手,想個淘氣的孩子一樣任由於歡歡拉著他穿越人海,在長安熱鬧的正街上鑽來鑽去,飛跑著。於歡歡見到喜歡的東西會尖叫一聲,對著容長蘇回頭介紹兩句,也不購買,又拉著他繼續跑。嗬嗬嗬嗬……兩人的笑聲傳遍了長安城的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