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頭的時候,麵具男那雙濃黑的眼中已經再也沒有任何異樣情緒了:“無妨,你先起來吧!那個驚濤也的確有點真功夫,軍士裏麵武功能有他這樣,算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了,你保持警惕是對的。”
“多謝主人!”丁秋立即起身,毫不拖泥帶水,她目光平淡的望著麵俊男,等待著他的繼續發問。
經曆了這麼多,丁秋依然能夠很好的控製自己的情緒,完全不會因為一丁點的兒女私情而有異常表現。在麵具男麵前,她,永遠都是一柄鋒利的殺人利器,僅此而已。
“你說,我這一次給歡歡的懲罰是不是還有點輕?”麵具男的語氣平緩,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一絲改變,可是他緊握酒壺的手指,出賣了他的心。
每次隻要一想到於歡歡在邊塞小院的那些乖巧都是為了騙他,隻要一想到她從來都沒有喜歡過自己,隻要一想到她一心謀劃就是想要逃離自己身邊,麵具男的心就像是被什麼鈍器一遍一遍的割開,痛的他無法呼吸。從於歡歡逃離他身邊開始,麵具男就沒有一天好好休息過,這些天隻要一閉上眼,他就想到於歡歡的背叛和欺騙,胸中就像是燃著一團火,徹夜難眠。
丁秋自然知道麵具男說的是什麼意思了。張大人被殺一案本來就是麵具男暗中操作的,他的目的很簡單——不過就是為了懲罰於歡歡。
“二小姐知道於丞相被關押以後,頂著大雨去了刑部,出來以後匆匆去了於丞相的書房,在裏麵呆了許久才出來。然後屬下就被主人您給召喚來了!主人,我們是不是要把於府的那個人給處理了?!”丁秋對著麵具男詢問,“我感覺二小姐已經發現了什麼……”
“真的?”麵具男的眼中露出了驚喜,他忽然間發現於歡歡不似他曾經以為的那樣簡單純潔,心裏說不上來的得意,在麵具男的思想裏,於歡歡就是屬於自己的女人,“這個丫頭還真是讓本座驚喜呢!果然是長大了呀!”
丁秋被麵具男的話弄得莫名其妙,她以為麵具男應該生氣才對!是,當初知道於歡歡用計騙了他的時候,麵具男的確怒不可遏,已經忘記去探究於歡歡的聰明和智慧了。現在他已經冷靜下來了,忽然發現自己喜歡多年的小丫頭已經有了和自己分庭抗禮的能力,麵具男簡直歡樂的不得了。
“先讓她玩玩吧!”麵具男本來就沒有想過真的讓於丞相死,他隻不過想好好治一治於歡歡不聽話的毛病,“邊塞那邊怎麼樣?琴師已經全權接手邊塞大營的事務,他這個小子聰明又懂得用人,主人完全不用擔心!至於五王爺那裏……”
麵具男對著丁秋擺擺手,神秘一笑,他端起桌上的酒壺,將剩下的一丁點菊花釀全部喝光,邁開筆直的雙腿起身:“嗬嗬,容長蘇那裏我自由安排,你就不用管了。接下來我還有事,離去一下!你看好歡歡,關注長安各大勢力的動態,這一次,我們可一定要成功!”
“是,屬下這就去!”丁秋深知他們背負的責任,對著麵具男恭敬的一拜,轉身,打開門,消失在房間裏。
麵具男望著丁秋離開的方向,一揮手,寬大的衣袖卷起一股勁風熄滅掉房間的蠟燭。身影一閃,消失不見。
這個時候的邊塞卻是和長安不一樣,西北風呼呼刮著,漫天黃沙。邊塞沒有什麼達官貴人,也不出玲瓏美人和風流公子,這裏多半就是經營軍具的普通商人和底層百姓。偶爾在大街上見到一些衣著華貴的公子小姐,大家都會議論半天。容長蘇這個時候就在為這件事情頭疼。
邊塞遠離長安,沒有人知道傳說中俊美無雙的東齊國五王爺長得什麼樣,大家隻知道邊塞城裏來了一個美到讓人頭暈目眩的偏偏公子。容長蘇所到之處總會引起不小的一陣騷動,弄得他現在連門都不敢出,老是被影嘲笑。
“王爺,我們的人已經得到了消息,確定那個舜就是江湖上消失好幾年的修羅子!”影對著書桌前跟於歡歡寫信的容長蘇說道,他的語氣中流露出對刀客家族的惋惜,還有對麵具男的絲絲憤恨。
影是個直性子,從第一次夜襲魏先生草廬,見到麵具男的第一眼開始,他就對那個帶著麵具的男人沒有一丁點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