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長蘇冷不防的被於歡歡勾的彎了一下腰,剛剛穩住身形,就感覺到臉上傳來的痛意。他疼的眉頭的蹙了起來,依然一聲不吭,狹長的眉眼卻是彎了彎,十分愛憐的勾起唇角。
心中暖暖的——這丫頭!
“不疼嗎?”
於歡歡吊在容長蘇身上,狐疑的抬眼仔細觀察容長蘇臉上的表情。心一狠,閉著眼又加緊了力道,她還就不信咬不疼這個家夥。
容長蘇的表情不變的任由於歡歡用盡全身力氣去咬自己。
“算了!”
於歡歡終究是舍不得把容長蘇那張風靡萬千少女的俊臉咬出一個疤痕,十分挫敗的倚靠著容長蘇的身體落到地上,望著容長蘇臉上的牙印一震不爽——都被咬出血了好不好?!竟然還不叫疼!
容長蘇好笑的摸摸於歡歡的腦袋,胸中有什麼東西在慢慢融化。一把摟住於歡歡,緊緊的!
皇上大壽的時間越來越緊逼,五王府解禁這一日,在邊塞守衛的東方燁臣也收到了皇上壽宴的請帖。原本平靜的邊塞大營仿佛被投入了一塊石頭的湖水,瞬間掀起波瀾。
現在邊塞戰事吃緊,一到秋冬時候,邊外的小國多數物質匱乏,往往會出來掠奪資源,而地大物博的東齊國就成了它們口中的一塊肥肉,虎視眈眈,這些年邊塞的大小戰事不斷,隻不過因為東方燁臣用兵如神,又神勇冷血,讓外族有所忌憚。現在這個敏感的時期,東方燁臣要是回朝的話,邊塞群龍無首,要遇外族入侵……
邊塞大營的主將軍帳之中,東方燁臣望著皇上送來的請帖出神,又要回長安了嗎?他現在已經不知道用什麼樣的心態去麵對那個自己愛了多年的女子了!既然要回長安,秋曉肯定是要一並帶回去的,這一次長安之行一定不會太安穩!十皇子蠢蠢欲動,三皇子虎視眈眈,五皇子又剛剛被奪去封號,看上去和十皇子,十一皇子勢均力敵……
他要是走了的話,邊塞的安危又讓誰來主持呢?
“將軍,您真的要回長安嗎?”一直跪在地上的副將滿臉愁容的望著走神的東方燁臣,“帳外的那個背著琴的男子,您要見嗎?”
東方燁臣冷酷的收起請帖,抬起眼皮,剛毅的眼神落到地板上的副將身上,略微厚實冰冷的唇瓣輕啟:“讓他進來!”
“是,將軍!”副將恭敬的叩拜東方燁臣,跛著腳離去。
那日打在副將身上的二十軍杖到現在都沒有好全。軍中的醫藥,大夫都不是東齊國貴族配備的那種極品,他們這些人一旦生病傷痛,都得五分靠藥,五分靠抗。副將的身子骨也算得上是硬朗,這才一個禮拜多就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參見東方將軍!”這個背琴的男人氣質儒雅,身著灰白色的粗布長衫,十指纖纖,身材比起軍士略顯嬌弱,隻是那筆直的脊背和那雙睿智的黑眸讓人看出此人非凡。
東方燁臣的目光一眼便落到男子身後的“殺琴”之上,其實他當初一直很好奇為什麼李莫愁會將這麼寶貝的琴送個這個小子,也許這至始至終都隻是一個迷。
“起來吧,跟我就不用這麼客氣了!”東方燁臣眉目硬朗,身體結實,連說話的語氣都仿佛沙場征戰,中氣十足,“鳴轅琴練得怎麼樣了?”
琴師微微一笑,對著東方燁臣拱拱手:“還是老樣子!要是能得到李家失傳的琴譜就好了……”
東方燁臣望著琴師,目光含著深成的意味,仿佛要穿透琴師麵上的溫儒,看到他的內心深處。琴師被東方燁臣這樣的目光看的有些害怕,他強製鎮定,不露出一丁點的異樣。
“我能相信你麼,琴師?”東方燁臣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認識這個背琴的男子,但是他卻一直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因為那個時候他以賣唱為生,所以東方燁臣一直都叫他琴師。
琴師驚訝的抬頭,以為東方燁臣發現了什麼,他想要從東方燁臣那雙漆黑的眸子裏看出什麼東西——隻可惜,什麼都看不到!琴師平定了一下自己情緒,才緩步上前,十分恭敬的站在東方燁臣的案桌之下,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