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無情坐在雪兒對麵都能感受到她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怨氣,更不消說坐在她邊上的東方燁臣。血無情看好戲般的夾了一片涼拌菜放在自己嘴裏,細細的咀嚼,如同人間美味。
東方燁臣的目光注視在雪兒身上,感受到她身上傳來的冷氣,他不由自主的想要距離這個姑娘遠一點。即使剛才遠遠的已經看過雪兒的模樣,現在再看的時候仍然有一瞬間的驚訝,東方燁臣走南闖北多年,也算是見多識廣,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冰雪造就的女子。
“東方將軍好像對雪兒很好奇?”血無情對著東方燁臣邪魅的勾起朱唇,眼角的線條被這一抹詭異的笑容勾勒的更加明豔。
東方燁臣不由自主的想要往後退,本能的不想再接近雪兒。並不是因為東方燁臣覺得自己打不過,而是因為這個女人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冰冷的生人勿進氣息,讓東方燁臣心中非常不喜。東方燁臣覺得:仿佛所有的人命和情誼都不被這個女人放在眼底,她的心也許和冰雪一般凍硬了。
“沒有!”東方燁臣言簡意駭的拒絕,他十分不想被這樣的女子盯上。
雪兒滿意的收回目光,輕笑著,眉眼中的厭惡變成了深深的不屑。她已經沒有興趣跟東方燁臣說話了,甚至連殺他都覺得沒勁:一個沒骨氣的男人!這是雪兒心中對於東方燁臣的定位。
影搖曳著手中的折扇,對於東方燁臣的表現深表理解。他記得容長蘇十三歲那年,從隱世師傅那裏回來,帶著這個寶貝的水晶公主雪兒參加皇宮宴會。那時候也是這個叫雪兒的公主第一次在公開的場合和文武大臣見麵,皇上對她更是盛寵有加。
“雪兒公主,你真美啊,可是為什麼你的頭發是白色的?我娘說隻有老太太的頭發才是白的,我奶奶就是……”這是當年的刑部侍郎張大人(太子一事被貶了)家的小兒子九歲時候對著雪兒說的話。
雪兒微微一笑,伸手輕輕拍了拍張家小兒子的腦袋:“是啊,你說的對,嗬嗬,真是個活潑的孩子呢!”
除了跟在雪兒身後寸步不離保護她的影,誰都沒有看見雪兒白皙軟嫩的指縫間夾著一枚塗著藥粉的銀針,悄無聲息的封住了張家小兒子腦袋上的三大慧穴。從此,張家小兒子智力發育停滯,一直都是九歲孩童的心智,在張府受盡屈辱,前年的時候一不小心跌進水塘,淹死了。據說屍體撈上來的時候已經泡發了,皮膚都是水腫的,完全看不清本來麵目。
“喂,喂,喂!”血無情搖了影好幾下,“走吧,去街上走走看,我們可不能讓那個帶麵具的搶了先,我還想早點回家抱媳婦呢!”
影回過神來,驚訝的發現剛剛熱鬧擁擠的客棧此時已經空了一大半,東方燁臣也已經不在他們的桌子上了。他的目光觸及雪兒,仿佛被人洞察心底的想法,趕緊收回,匆忙起身跟在血無情的身後。
雪兒莫名其妙的望了影一眼,慢悠悠的跟在兩人身後,自言自語道:“我倒是很好奇,那個於歡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小丫頭,居然讓我那個木頭五哥哥如此的放心不下,甚至連我都能叫來幫他!”
“我也好奇,雪兒公主和於歡歡相見是什麼樣的場景呢?”血無情魅惑的一笑,眸子裏有絲絲興奮的光芒。
三人又開始了在邊塞城的新一輪尋找。
而此時,於歡歡正目不轉睛的望著謝先生的畫筆,十分驚歎。忽然,她覺得自己耳朵沒來由的發燙,回頭望著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的小果兒,笑的邪惡。
“果兒,是不是你暗地裏在說姐姐的壞話啊?”於歡歡狀似生氣的模樣。
“哼,還姐姐呢,我都二十五歲了,比你大了好幾輪呢!”果兒柔軟明朗的聲線配上一副高傲脫俗的表情,要是忽略她的身高比例,你會覺得好有氣勢。
謝先生畫完最後一筆,笑著搖搖頭:“果兒在她們那個家族可是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她說話啊!要不是因為果兒是我的徒弟,歡歡你又是老夫的客人……不然,就衝歡歡你剛剛對果兒說的那幾句話就不下死了十好幾次了。”
“不是吧?”於歡歡一把拉過果兒,蹲下身子,捏著她光潔的臉蛋,愛不釋手,“謝先生說的不會是真的吧!你這個小小個子還是有家族的,那些人都和你一樣小小的?好像是個有身份的姑娘呢!”
“拿開你的髒手!”果兒一把排開於歡歡的爪子,後退兩步,冷眼望著她,“哼,要不是師傅說了不準傷害你,我早就把你剁成肉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