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容長蘇瞬間從躺椅上起身,朝著王府大門口走去。
小斯恭敬的跟在身後,落兒一聽是個找容長蘇的姑娘,心思一轉,望著容長蘇那挺拔溫潤的背影,抬腳就跟了上去:她倒要看看,哪裏來的野丫頭,這麼不要臉!
容長蘇還沒有走到門口,就已經聽到禁衛軍裏麵的一片哀嚎了。他一想到可能發生的事情,脊背一冷,腳下的步子十分焦急。
落兒感受到容長蘇不由自主的急切,對於這個還沒有見麵的“雪兒姑娘”可以說是半分好感都沒有,十分有敵意。在落兒的眼裏,她為了容長蘇犧牲了這麼多,她那麼愛容長蘇,他就必須是自己一個人的,其餘的女人,來一個,她滅一個。就算她自己辦不到,不是還有那個刀疤男嗎?
容長蘇根本沒有顧及落兒的想法,他現在擔心的是皇上派來那些禁衛軍的安危。他還沒有走到門口,就已經聞到了那刺鼻的血腥味,容長蘇嚇了一跳,想到那小妮子恐怖的殺人手段,臉色有些難看,心中不由自主的為那些士兵祈禱。
隻可惜,容長蘇猜錯了。門口卻有不少士兵倒地不起,但是都沒有受到什麼重傷,那些濃稠的血腥味不過是不遠處幾隻之剩骨頭的野狗散發出來的。那是盤踞在雪兒白色寬大袖口裏的一條嬰兒小指頭粗細的銀色小蛇剛剛吃掉的。
“雪兒,手下留情啊!”容長蘇從大門口站出來,還沒有看清黑夜中的一切,就著急道。
夜風中,一個白衣白發的女子矗立在那裏,隱沒在暗色中的人影看不清她的樣子,隻是能從周圍微微冷冽的氣流判斷,這個女子武功很好。
“嗬嗬……”女子的笑聲帶著微微的風聲,涼涼的落入容長蘇的耳中,“師兄還真是有意思呢,雪兒都沒有出手,你都遠遠的叫我手下留情!”
容長蘇冷著臉,看了女子一眼,對著一旁看守的侍衛頭領低聲說了幾句,才轉頭對著夜幕中的雪兒淡漠道:“還不快進來!”
“師兄還真是萬年不變的老樣子呢!”雪兒的聲音冷泠泠的,仿佛夾著什麼冰涼的煞氣一般,她不近不遠的跟在容長蘇身後緩緩進了五王府的院子。
小斯帶著雪兒住在了落兒的隔壁,容長蘇看了一下漆黑的夜空,吩咐雪兒去休息,自己轉身又去了書房,開始為下一件事情做計劃。
落兒不近不遠的跟在雪兒身後,心裏對於這個目中無人的雪兒更加生氣,好歹她是五王府的女主人,這個雪兒居然從頭到尾看也沒有看她一眼,更別提向她行禮了。
滿臉妒忌和憤恨:這個小賤人,她怎麼可以和五王爺那麼親近!
雪兒進入五王府以後,容長蘇經常出入她的院子,有時候一整夜都不回書房,下人們紛紛巴結。
僅僅兩日,五王妃失寵的傳言就在長安城傳的沸沸揚揚。王府後院東側,是五王妃的院子,也就是現在落兒住的地方,隻要東苑的下人去做什麼事情就尤其顯得不順當,總是會被側邊雪兒院子裏的人使絆子,弄得東院下人一個個怨聲載道。
落兒最初去找了容長蘇幾次,容長蘇都是顧左右而言他,讓落兒原本就不寬厚的心胸一瞬間變得狹隘了不少。或許在愛情麵前,沒有哪個女人能夠寬宏大量,落兒更加的不是什麼聖母。
今天,是雪兒進五王府的第三日,陽光明媚,落兒看了看天色,便叫下人去找廚娘弄點甜湯,一會兒她好給容長蘇端去。眼看半個時辰過去,派出去的秋水一直都沒有回來,落兒的臉上烏雲密布。
快到三刻鍾的時候,秋水哭喪著連回到東院,“噗通”一聲跪倒落兒的麵前,眼中滿滿的委屈:“求王妃給奴婢做主啊!”
“你看看這都什麼時間了,還回來就是一副哭喪的臉,本王妃要的甜湯呢?”落兒本來就是宮中的一等女官,分管所有宮女,她這一說話,氣勢自然不弱。
秋水嚇得低著頭,收起了眼中的委屈,低著頭,唯唯諾諾的開口:“不是奴婢不想快點端好甜湯啊,是側邊雪兒姑娘那裏派來的侍女,她們搶了女婢的東西不說,還不讓廚娘繼續給女婢做……”
“什麼!”落兒手指捏的緊緊的,怒火中燒,她已經忍那個女人很久了,“又是那個不要臉的臭女人!”
秋水本來就是容長蘇買來貼身伺候落兒的,來王府的時間也不是很長,加上自己生性單純,自然心裏就向著落兒了:“王妃,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有話快說,本王妃平時教你的的禮節教導都白教了嗎?連誰是你的主子都不知道了麼?還想對本王妃隱瞞……”落兒這幾天憋著的火,一下冒了出來,對著跪在地上的秋水一陣怒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