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一副懂事的樣子:“奴婢知錯,奴婢知錯,奴婢想說的是——您才剛剛跟五王爺新婚沒多久,王爺他還在關禁閉呢,這個雪兒姑娘就按耐不住寂寞主動送上門來了。這偌大的王府,來個新人也就罷了,可是那個雪兒姑娘直接就住進了隔壁的側院,奴婢聽洗衣房的老嬤嬤們說,那可是側妃才有資格住的呀!這個雪兒身份來路不明,性子高傲的跟公主似得!”
“什麼,側妃?!”落兒額上青筋乍現,她一巴掌拍在身邊的小紅木古典茶桌上,一口氣悶在胸口,煩悶的她一陣心亂,“王爺納側妃本王妃不反對,可是這個叫雪兒的女人還沒進門就對本王妃這麼囂張,這個女人,我可容不得!”
秋水點頭稱是,繼續將自己這些日子在五王府受來的氣和不滿的在落兒麵前抱怨,在一個窮苦出身的小丫頭眼裏,她認定了落兒才是這王府的女主人,才是這當家主母,雪兒這樣做是真的誅心啊:“王妃您都不知道,我偷聽那些廚娘出去買菜的說,您在五王府失寵的事情都已經人盡皆知了。”
“什麼!失寵?那個混蛋亂叫狗舌頭?”落兒怒氣衝衝的瞪著秋水,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秋水已經認定了主人,當然一個勁的向著落兒說話:“這個奴婢倒是不清楚,不過以奴婢看來,問題主要就在這個雪兒姑娘身上,王妃才是這五王府的當家女主人,憑什麼要被那個小妖精給欺負了去!”
“對,你說的對!”落兒平息了自己胸中的奴婢,坐回桌子,蹙眉。
這些天,為了想辦法勸說容長蘇遠離長安放下手中權利的事情,落兒好幾日都沒有休息好了。加上雪兒的事情,落兒現在精神十分不好,火氣也尤其旺盛,往日佯裝的沒心沒肺和大度在這一刻全然崩潰。她已經顧及不了容長蘇喜歡不喜歡這個雪兒姑娘了,落兒微微揚起眉毛——秋水說的對,不管五王爺多寵愛那個雪兒,她才是這個王府的女主人,她有權利處理後院的事務。
秋水看一向溫柔的王妃也被這個雪兒惹急了,一副同仇敵愾的語氣為著落兒繼續說,“這人還真是夠不要臉的,主動貼上我們家五王爺就算了,還不知廉恥的夜夜勾引五王爺。更讓奴婢氣氛的是,那個雪兒姑娘連招呼都不跟王妃打一聲,就住了進來!好幾天了,連安都沒有來跟王妃請一個。德行!”
“夠了!”落兒聽到這些話在耳朵裏,感覺不是滋味,就像是在說當初住進五王府的自己一般,“陪我去看看!”
“這會兒雪兒姑娘恐怕還在睡懶覺,奴婢怕……”
“有我在,你怕什麼?”落兒冷著臉,命令秋水把自己的頭發梳理的整整齊齊,精心挑選了一件華麗繁複的裙裝穿戴的十分隆重,才慢悠悠的朝著隔壁遠子一步一步的走去,身後出了貼身丫鬟秋水以外,還有好幾個小丫鬟和老嬤嬤。
秋水眼裏有些怕,畢竟還是一個小姑娘,沒見過這麼大的場麵,隻是低頭跟在落兒身後邁著小碎步。
“叫你們主子出來!”落兒心中有火氣,有妒忌,有不安,聲音倒是十分洪亮,儼然一副真正王妃的架勢。
“你是誰,有什麼資格這麼跟我家姑娘說話?”隻見院子裏一個倩影緩緩走來,越來越清晰的站在落兒的麵前。
落兒咬牙看著這個盛氣淩人的侍女,雙眼欲噴火。丫鬟的臉白皙紅潤,一對烏黑的眼睛透出東方女性特有的柔美。黑發被簡單的盤成一個傻瓜發髻,沒有過多的頭飾裝點。侍女身上的衣服也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王府標準款式,吸引人眼球的是她耳上帶著的一對星形耳釘,這東西不像是王府所有。
該死的,一個丫鬟居然擁有這麼好的一對耳環,落兒胸中已經沸騰一片,對著這個侍女就一頓數落:“難道你們家的主子沒有教過你什麼叫做禮節嗎?這麼沒大沒小,見到本王妃不但不行禮,還用這種語氣說話。本王妃今天就替你們家主子好好教訓你!來人!”
“在!”落兒身後幾個身強力壯的老嬤嬤都是大家族後院摸爬滾打出來的,一個個看到眼前小個子的侍女,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神色。多年來的後院鬥爭生活已經讓她們漸漸磨滅了自己的良心,欺負這些小丫鬟,弱侍女,她們覺得是無聊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調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