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兒,是我啊爹,向朝廷上書,提前調任,回京後已經定好了,就留在京都,不在外放了。”李宜笑吟吟的和李菱解釋。
李菱更是一頭霧水,這古代,還能這樣的?那接任的人豈不是也要提前過去?這地方官員交接,可是大事,說提前就提前了?她還是不夠了解當朝製度,回頭要找三哥問問,這是她生存的地方,不能不了解……
“哎,先不說我,今日請安時,我看祖母對你似乎和善許多,難道祖母終於對你有了骨肉親情……”李宜推著發呆的李菱,她以為她對自己說的不感興趣,所以說起了今日嚴氏態度。
李菱嘴角往下撇了撇,“你覺得可能嗎?這骨肉親情,要有,早該有了。”
李菱覺得嚴氏的態度和李芙有關,昨日,她去了蘇府,見了姚老夫人,姚老夫人讓她做什麼?
李宜雖說感到奇怪,但她單純多了,隻覺得不會是壞事,畢竟菱兒是她親生的孫女。
李菱沒有打算跟李宜說這些,她是古代人的思想,不適合讓她知道自己的打算。
送走李宜後,李菱又苦惱起來,偏偏自己是個閨閣女子,不能出去行走打探,三哥那樣的性子,做太深的事情也不能讓他去,若是能有個人用就好了,要不,問趙家要?不行,趙家的始終是趙家的,不會忠於她,她需要自己的人。
候府的份列,姑娘們都是一等丫鬟一個,兩個二等,四個三等,一個奶娘,院裏的粗使婆子不算在內,貼身侍候的就這幾個,李菱身邊除了穀雲一個大丫鬟,還剩一個二等的丫鬟,苗兒,因李菱不夠信任她,所以很少到跟前服侍,都是伺候外間的,還有另外兩個三等的,鴛兒和椿兒,一個負責膳食,一個管庭院灑掃,李菱的妝匝衣裳是許媽媽在管,這樣的人數是不夠的,不過這麼多年來沒人提過,李菱自己也當沒有這回事。
外間的椿兒請示李菱是否用早膳,李菱答應一聲,走出內室,椿兒見前方有人影,趕緊打起簾子,很快,李菱就看見恭敬的無一絲錯處的椿兒,她從前竟沒注意,椿兒是這般恭敬的?
用了早膳,穀雲端來茶點,待椿兒收拾幹淨,將茶點放到桌上,又進內室拿出昨晚李菱沒看過的誌怪小說,李菱接過穀雲手中的書,翻了一頁,椿兒收拾好已經出去了,一句話也不多。
她問穀雲,“穀雲,你看椿兒怎麼樣?”穀雲每日與椿兒她們幾個打交道最多,肯定比她了解,之所以隻問椿兒,是因為另外兩個她一來就看出了心術不正。
穀雲笑著給李菱說:“姑娘,椿兒是個穩妥性子,人也踏實,差事當的很盡心,她是這府裏家生子,她爹去的早,隻剩她娘倆二人,她娘老子現在二門裏看差。”其實是因為她們無所依靠,才娘倆個都沒領到什麼好差事,姑娘這裏,唉,別說了,府裏的奴才,都爭著去大房和三房當差,這裏,他們可不覺得是好地方,這話穀雲沒敢說。
侯府雖然敗落,到底還是傳承百年的貴族,該有的規矩和氣派都不少,府裏下人一年減幾個,還是有不少,針線和廚下各處光管事就有五六個,其中以廚房和油燭房的油水最多,這兩處也一向不缺人,椿兒她爹還在的時候她娘就是在油燭當差,那燭火都是日日要用到的,特別是忠義侯,總愛在夜間寫詩做畫,那院子裏就得全點亮,廚房就不說了,每日進進出出的菜樣不少,廚房管事每樣撈一點,盡是不少。
“你覺得椿兒可以用嗎?”李菱又問了第二個問題。
穀雲倒不驚訝,從前姑娘不想著培養自己人她才覺得奇怪,那會兒,她看著椿兒就很好。
苗兒和鴛兒雖然不敢明麵上對姑娘不敬,可私底下沒少陽奉陰違,更別差事從不盡心了,這事她跟許媽媽提過幾次,可許媽媽說,這樣的人留幾個才好,哪兒就好了?這樣的奴才就該打一頓拈出去。
穀雲拐彎提起幾次,讓姑娘把椿兒放進裏間當差,姑娘都不當回事,她也不敢多說,怕姑娘怪罪,穀雲回李菱:“姑娘說可以就可以,反正我覺得椿兒是能辦事的,隻是忠心,這個穀雲辨認不出,還是要姑娘明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