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也太小心眼兒了些,不過與雁漠北坐在一起說話,這都不行。
輕輕叩響了門扉,鳳綰衣柔聲喚道:“蝶衣,是我,我可以進來嗎?”
然而回應鳳綰衣的,卻是花瓶被扔在地上碎裂的聲音,隨即便是花蝶衣的怒吼:“你這個討厭的女人,走開!”
她討厭?這又是鬧的哪一出?
鳳綰衣自認沒有做什麼對不起花蝶衣的事情,憑什麼無端被她厭惡?
“你先下去吧,我跟你家小姐來說。”鳳綰衣低聲吩咐道。
丫鬟有些遲疑,唯恐此事不妥。
“你還怕我會對你家小姐做什麼不成?”
“奴婢不敢,隻是……”
“那你還不趕緊下去!”
“是。”
小丫鬟囁囁喏喏地退了下去,鳳綰衣帶著些微的慍色,蠻橫地推開了房門。
花蝶衣以為沒人敢靠近她,所以連房門都沒鎖。
此刻見鳳綰衣厚臉皮地走了進來,更是大怒。
“喂!我都說了討厭你了,你怎麼還敢進來?你也太不要臉了吧。”
鳳綰衣冷笑一聲,她還就是不要臉了。
這樣的時代,要臉有用嗎?
不理會花蝶衣的怒火,鳳綰衣兀自在桌邊坐了下來。
“你無緣無故發什麼脾氣?”
想到之前見到的畫麵,花蝶衣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又竄了上來。
“你竟然好意思問!”花蝶衣怒目而視,憤憤說道:“我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你走開,我不想看到你!”
鳳綰衣承認自己很不要臉,但是這話還輪不到花蝶衣來說。
視線陡然變得淩厲起來,她毫不避讓地看著花蝶衣。
“那你就說說,我是怎麼不要臉的。”
這語氣一如外麵的天氣,能夠冰凍萬物。
剛剛還理直氣壯的花蝶衣竟然有了一絲的膽怯。
“說就說,你以為我不敢啊!”花蝶衣心裏一橫,叉著腰說道:“你已經嫁給我表哥了,卻又和定北王糾纏不清,這就算了,你還不要臉地勾搭雁漠北,你說,這不是不要臉是什麼?”
她為什麼會嫁給夜臨風,難道花蝶衣會不知道?
和夜鸞煌糾纏不清,那是她的事情。
至於勾搭雁漠北,她何曾勾搭過雁漠北?
對於這樣神經大條的女孩子,鳳綰衣隻覺得好笑。
“我以為你爹會將你教導得聰明點,沒想到,還是這麼的愚不可及!”一如當初她們的第一次見麵。
花蝶衣似乎很習慣一眼定生死,她親眼看見的事情,隻要下了結論,就難以改變。
這不是愚蠢,是什麼?
被鳳綰衣一陣教訓,本就在氣頭上的花蝶衣更加憤憤難平。
一把抽開腰間的長鞭,正要往鳳綰衣身上招呼過來。
鳳綰衣眼疾手快,在長鞭剛剛揚起之際,不顧疼痛地一把抓住。
這一鞭子是衝著她的臉來的,若是不阻攔,隻怕這次是真的要毀容了。
見鳳綰衣徒手攔住了自己的鞭子,花蝶衣不由吃了一驚。
趁著這個空檔,鳳綰衣用力一拽,便將她拽到了自己跟前。
“你爹沒有好好教教你這個刁蠻的大小姐,不如由我這個表嫂代勞好了。”
鳳綰衣揚起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掌,朝著花蝶衣臉上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