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著還真是一股子酸味。
鳳綰衣自當不明,歎了一口氣說道:“什麼和好如初,等到夜臨風回來,一切都會變回老樣子。”
就算她肯,隻怕夜鸞煌也不願意。
雁漠北嗤笑一聲,說道:“有情人終成眷屬,你們遲早會在一起的。”
“但願吧,路還長著呢,我和他想要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太難。”
她也不想一直這麼偷偷摸摸地跟在夜鸞煌身邊,隻是能有什麼辦法呢?
鳳綰衣的神情忽然間變得惆悵起來,目光空洞,呆滯地凝望著不知名的點。
樹頂上,最後一片頑強的落葉,不堪落雪的壓力,搖搖晃晃地落了下來,正好落在鳳綰衣的頭上。
可她渾然未覺。
雁漠北無奈地搖搖頭,隻好伸手替她去取。
急匆匆跑去閨房中取來了自己繡了好久的荷包,花蝶衣又片刻不敢耽擱地往花園跑。
一進花園,正好看見雁漠北一臉溫柔地替鳳綰衣拿掉頭上的落葉。
他從來就不曾這般溫柔地對待過自己。
花蝶衣愣愣地站在那裏,忽然就紅了眼眶。
她以為雁漠北雖然對誰都是有說有笑,但其實是一個很冷情的人。
可是現在,她看到了什麼?
那樣的神情,是花蝶衣從未見過的,本不該屬於雁漠北的。
而雁漠北的跟前,坐著的是鳳綰衣!
鳳綰衣是夜臨風的妻子啊!而且跟夜鸞煌也是不清不楚的,為什麼雁漠北要喜歡這樣的女人!
“雁漠北!鳳綰衣!”
花蝶衣滿心委屈,再也忍不住,怒聲喝道。
石桌前的兩人皆嚇了一大跳,鳳綰衣這才回過神來。
看著雁漠北淡漠的視線掃過來,花蝶衣剛想要說出口的話瞬間被吞回了肚子裏。
手中針線蹩腳的荷包此刻甚是礙眼。
眼淚吧嗒吧嗒地落在荷包上麵,花蝶衣狠狠將它扔在地上,跺了一腳,哭著跑開了。
鳳綰衣很是茫然,剛剛發生了什麼?
她不過跟雁漠北一起坐在這兒說話而已,為什麼花蝶衣就誤會了?
“這丫頭是怎麼了?”鳳綰衣似是喃喃自語,見雁漠北無動於衷,不禁有些著急。
輕輕踢了他一腳,鳳綰衣說道:“喂,你還不去追?”
奇怪,他為什麼要去追?雁漠北沒好氣地說道:“跟我有什麼關係。”
明明不是木頭,偏偏要裝傻!
鳳綰衣瞪了他一眼,隻好起身去追花蝶衣。
撿起地上那個被花蝶衣扔掉的荷包,鳳綰衣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淺紫的底色,上麵繡著的花紋,針線歪歪扭扭的,但是還是能準確地認出,這是祥雲和蘭草。
花蝶衣並不擅長女紅,能做出這樣得荷包來,可見是花了很多心意的。
襄王有意,神女無心。
現在,花蝶衣就是這多情的襄王,而雁漠北,卻成了無心的神女。
小心收著這個荷包,鳳綰衣朝著花蝶衣的閨房走去。
花蝶衣的貼身丫鬟認出了鳳綰衣,也沒有多阻攔,便讓她進去了。
“你家小姐怎麼了?”鳳綰衣低聲問道。
丫鬟搖搖頭,也是一無所知。
“小姐急匆匆地跑回來,拿了什麼東西之後又急匆匆跑出去,奴婢再見到她時,她就把自己關在房間了。”
隻怕花蝶衣是誤會了自己與雁漠北之間的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