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連載之十二
到了北方,我們租住在一個破舊的草房子裏,夏天很熱,冬天很冷,房東是一個熱心腸的胖乎乎的中年女人,她講話嗓門又大語速又快,不過並不讓人討厭,因為她總是一邊笑著一邊講笑,讓覺得很溫暖。母親因為農民出身,隻會幹一些農活,她給母親介紹了一份在那個小城“生產隊”的工作,工作內容是插秧、鏟地、收割。母親很低的工資要養活我們三個人,常常是捉襟見肘。月底的那幾天,我們不得不吃沒有一點油的鹽水煮野菜玉米麵粥,粥倒是不難吃,就是很快就會餓,我和哥哥總是不斷地嚷著餓。
後來母親不得不下嫁給繼父。繼父,是一個退伍軍人,當時在一個工廠裏上班。繼父很醜,光頭,有一個大拇指沒有指甲,據說是在軍隊中光榮負傷的結果,他那個大拇指光滑圓潤,像勃起的龜頭。我並不十分討厭繼父,偶爾我會一邊撫摸他那個沒有指甲的拇指,一邊跟他說著閑話。繼父幾乎沒有笑過,或者他是笑過的,隻是很醜的他,笑起來也是沒法讓人看出來吧,這跟笑起來非常嫵媚的母親,形成了很大的反差。母親常常當著外人的麵叫他“豬八戒”,他也不惱。盡管,母親在蘇北的村子裏是出了名的美人,可是像母親這種情況,家鄉人叫拖油瓶,而且是拖著我和哥哥兩個油瓶,再嫁人談何容易,好在繼父,是吃公糧有公職的人,這在那個年代可是身價倍增的。母親嫁給繼父之後,我和哥哥為了能落上城鎮戶口,當然也是繼父要求的,我們就改了繼父的姓,連我們的名字也都被繼父改掉了,哥哥改名:孔斌,我改名:孔燕。兩個字的名字在當時是很時髦的。我和哥哥還是喜歡生父留給我們的俗氣的名字:武紅兵,武紅霞。
我回道:我一直到你的往事唏噓不已,覺得你操縱的本事簡直就是武則天,而你的本姓恰好是武,可怕的巧合。
你不理我的話茬,依然自說自話:上小學的時候,我在作業本上用漢字寫著繼父給我改的名字,下麵卻用拚音寫上生父曾經給我取的名字,繼父不認識漢語拚音,這樣才不至於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這不光是我一個人心裏的結,還有哥哥,後來哥哥在給他兒子取名時,依然用繼父的姓,名字是生父的姓,叫孔武,算是對生父的紀念了。
我說:好俗氣的名字啊。
你說:我和哥哥工作之後,都想改成原來的名字,隻是改起來談何容易,要開各種證明,還需要回蘇北的老家,事實上除了母親,我和哥哥,誰能證明我們原來的名字存在過。
因為母親時常赤裸上身在院子裏走來走去,隻要沒有外人在,我隨時可以用雙手問候她豐滿的雙峰,這親昵的舉動一直持續到我嫁人之後,有一次哥哥也想效仿我的舉動,還沒摸到就被母親打了一巴掌。他委屈地叫道:為什麼紅霞摸得,我卻摸不得?那時我上小學三年級,哥哥上小學四年級。被打過之後哥哥再不敢嚐試 隻有羨慕我的份了。哥哥曾經偷偷地拉著我問:你是嚐過的,是不是很甜?我倒是嚐過,可是哪裏會甜,母親當時又不是哺乳期。不但不甜,還很鹹,那時候,母親要一兩個月才能去公共的大澡堂洗一回澡。平時從她幹活的那個小城鎮的生產隊鏟地回來,一身汗味,也隻是燒一臉盆溫水,擦擦了事。不過當時我看著哥哥,詭秘地笑著,什麼也沒告訴他。那時候 我雙手撫摸著母親豐滿的雙峰,頭靠在她的胸前,根本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成長那個模樣,以為我會永遠做一個小孩子,那個時代的男孩女孩,性意識的覺醒大都很晚。
我說:真是讓人遐想無限的溫馨場麵!你怎麼看待豐胸呢?
你很專業地說:豐胸之後,是隻能看不能摸的,手感並不好。要是一定想豐胸最好選擇能整體放進去又能整體取出的材料,要選手感好的。
大約多少錢?
你說:十萬吧。
這是一個比做太平公主更讓人難過的數字。小家寡民如何承擔得起?隻有豔星們敢想敢做,因為敢想敢做,豔遇洶湧滂薄。其實人不能沉在豔遇裏,很誤事,偶爾為之吧,人生百味之上品,怎能總是錯過?我突然話鋒一轉問道:你的胸沒豐過吧?
你發了一個QQ裏發狂的圖片,隨即又發了一個猛砸的錘子,然後說:等你回來,親自摸摸就知道。對於你的奉獻我並不領情,發信息道:我常常會有所畏懼,真怕一摸之後,我們徹底成了Gay。
你說:異性勾搭還要十八摸,你這一摸怎麼就會出事了。
我發了:流氓!說正事吧,這些都是動物界的話題,我不喜歡長時間討論,會覺得荒廢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