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她現在不是不知道麼。
被他這麼寵溺的揉腦袋的動作又是她多年前的願望,如夢一般,她甚至還在他的掌心裏蹭了蹭,完全忘記這個男人在之前還害得她暈過去。
夢,終歸是夢,她沉浸其中幾秒之後,清醒過來,就打開雷北川揉著她腦袋的手,冷冷的道:“我不想吃了!”
雷北川的臉立即就黑了下來,這女人真他媽善變!
前一秒還要跟他撒嬌,後一秒直接就是黑寡婦在世!
“禾洛,你要記住,你現在的身體是我的,不是你的,給我好好的吃東西!否則……”說到此處,雷北川的聲音一頓,“我打個電話問問容淩關於禾忘川的情況。”
‘禾忘川’三個字一出口,禾洛明顯就乖順了,剛剛還冷著的臉立馬就綻放出了笑容,“長官,我現在餓了,麻煩您讓人幫我買點吃的,稀粥。”
雷北川橫了禾洛一眼,這個女人,果然是欠教訓!
不教訓她,她就跟你蹬鼻子上臉!
抓過她的小腦袋,又揉了一頓,因為他竟然覺得揉她的腦袋很舒服,直至將她的頭發揉亂了,他才放開手,掌心卻是一陣麻癢,還想繼續這樣揉下去……
他覺得他真是魔怔了。
他不是沒有揉過別的女人的腦袋,他揉過禾清的,可是,這感覺和揉禾洛的不一樣,到底哪裏不一樣,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隻知道,揉著她的小腦袋,他就不想放手。
雙手插入褲兜裏,雷北川轉身出了房門。
他前腳剛離開,禾洛抓起一個枕頭就朝房門口砸去,剛才還滿麵笑容的臉上此時是一片嗔怒,“雷北川,你混蛋!你不是男人!就知道威脅我!”
雷北川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腦子燒糊了,禾洛想喝粥,他並沒有吩咐大勇去買,而是他親自去買了。
買粥的時候,那位好心的大媽問他是不是媳婦兒住院了。
他眉心挑了挑沒有回答。
雖然禾洛消失了六年,大家都以為她死了,但是他知道她沒死,所以一直沒有放棄找她。
沒有多少人知道的是,在他的配偶欄上,他的配偶還是禾洛!
法院和民政局多次給他打電話問他要不要將禾洛的名字劃掉,畢竟當一個人失蹤三年都沒有音訊之後,可以直接歸結為死亡,每次他都拒絕了他們的提議。
甚至連禾清都以為他早就和禾洛離婚了。
其實他和禾洛的婚姻關係依然存在!
說起來,她也是他的媳婦兒。
不知為何,聽到一位買粥的大媽平常普通的說出禾洛是他媳婦兒的時候,他的心莫名的有了溫暖。
那種孤獨了多年的心,終於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灣。
端著粥,雷北川心情很好的回到了禾洛的病房。
粥是皮蛋瘦肉粥,老實說並不是禾洛的喜愛,她並不喜歡吃皮蛋,不過她也不是個嬌氣的女人,接過飯盒,拿起勺子吹了吹熱粥,剛想喝,手腕卻被雷北川扣住。
抬起眼眸,不解的望向雷北川。
在氤氳霧氣中,禾洛烏黑大眼眸顯得更加的瀲灩,像是嵌入了一泉清澈的湖水,特別的讓人稀罕。
“我喂你吧。”說著,雷北川接過她手裏的皺和調羹。
禾洛受寵若驚,沒開口,既沒有反對也沒有讚同。
在他吹了一調羹的粥放到她嘴邊的時候,她乖順的張開嘴巴,將粥喝了下去。
望向雷北川的雙眸微微眯著,她更加看不懂他了。
跑了二十圈,她渾身虛軟,胳膊和腿都抬不起來,有人喂她吃東西,自然是最好的。
隻是她沒覺得她和雷北川的關係有多親密,所以就沒有要求他喂她喝粥,沒想到他主動的做了。
說真的,這樣子的雷北川,很迷人。
冷峻的臉,立體賽過天神的五官,深邃的鷹眸,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既熟悉又讓她心馳動蕩。
“你經常這麼給你女朋友喂飯吧?”禾洛突然開口說道。
因為在喂食,所以兩人靠得很近,彼此都能吸入對方呼出來的氣息。
雷北川抬眼,掃了她一眼,並沒有回答。
禾洛撅了撅小嘴巴,她知道他對禾清從小就很好,這喂東西的舉動,他肯定也對禾清做過很多次,估計都是禾清不稀罕的了。
她剛才竟然因為他這麼一個小小的貼心舉動,差點兒芳心動蕩。
哎……
明明都是女人,為什麼區別如此之大。
她聽人說過以句話,沒有一個男人是冷的,他對你冷,隻不過因為他暖的不是你。
她覺得這句話用在雷北川身上真的是太適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