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仙看出了她的意圖,越發攻其要害,又使出法力,打起水浪,猛地朝阿星刺了過去。
那高高的水浪正好阻隔了岸上的視線,岸上的丫鬟慌亂了,月半仙帶過來的丫鬟立刻匆匆離去,欲要請月族長過來。
阿星習的是治愈係法術,怎能敵得過月族長一手教導出來的嫡女呢!?
果然,肩上被月半仙刺中,不想,月半仙卻往劍裏注了靈力,將阿星定住半刻,極快的拔出劍,再朝同一個地方刺去,加重了力道。反反複複,毫不手軟。一共刺了十劍。
阿星好不容易擺脫定身咒,全力反擊,不想月半仙卻突然一笑,在空情劍逼近的那刹那間,突然放棄不反抗,笑著看著劍刺入了自己的劍,笑得很是燦爛。
阿星暗道不妙,朝著岸上看去,水浪落下,果然,一身白衣的君華出現在那裏。
“阿星!”
一陣怒吼,那是阿星第一次見到君華如此的生氣,簡直是怒極。
想要收回空情劍,不料,手卻突然不聽使喚,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月半仙,她竟然、、、、、、不惜在君華麵前再次借自己的手傷了她自己。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再次拔出,刺向月半仙的胸口。
那一刻,月半仙得意的笑了。
她輕輕的說:“你輸了!”
君華施法,將兩人帶到岸邊。
所以,那日,君華看到的情景是,自己提著滴血的劍傷了月半仙,月半仙順勢欲倒。
君華緊張的飛撲到月半仙麵前,那心痛的模樣,是阿星從不曾見過的。她隻記得,君華父親去世時,君華都是麵色平靜的,那曾有現在這般痛心的表情。
現在想來,也許也隻有月半仙才能令他如此這般錐心刺骨罷!
不是不痛心,隻是未到情深處。
君華沒有任何表情,像是第一次認識阿星一般,眼裏帶著盡是失望,說:“阿星,血債血償,你傷了月仙兩劍,而你隻受了月仙一劍。”
欠債是要還的,亙古不變的道理。
君華沒有繼續說下去,阿星十分明白他的意思,但她希望可以裝作沒聽到。想要開口辯解,奈何,整整十劍的傷,疼得她張不開半個口。
刹那間,君華猛起,執起空情劍,一劍,刺了過來。
不得不說,君華的眼光很好,那劍,正不偏不倚刺到正在淌血的傷處。
疼嗎?說不上,阿星隻不過覺那裏的血流得更歡快了罷。
呲!君華麵無表情的拔出劍,又覺他們畢竟是從小一塊長大的,終是有些不忍,手指不著痕跡的顫抖了下,沒有去看呆呆望著自己的阿星。
此時,月半仙的婢女正將月家的族長,月半仙的爹爹請到了花園。
君華看著阿星,朱唇半啟:“阿星!對不起了!”
還沒待她反應過來這是何意,便又是一劍刺了過來,任舊是那個位置!
阿星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君華,就算她真的隻受了月半仙一劍,可她也隻多傷了月半仙一劍啊!?
難道,補一劍還不夠?麼?
阿星呆呆的看著君華的劍拔出又刺了進來,每一劍都刺在心口,她感覺,心口好痛,像是有什麼東西被刺破了。
阿星嘶啞出聲,反問道;“一劍還一劍,不是,也應該隻有一劍麼?”
為何刺了一劍又一劍?難道隻因為受傷的是你心尖上的人?
聲音很小,但她知道他是聽見了。
君華一共給了她三劍,她木然的看著君華提劍,毫不猶豫的刺下每一劍,到最後,阿星都不知道是真痛,還是痛傻了,還是麻木了。
最後,她竟然癡癡的笑了!
可是,君華你知不知道,白衣飄飄的月半仙身上即使有兩處血跡,自己身上雖隻有一處,可血跡染開的花早已浸透了紅色的錦衣。
因為,月半仙的每一劍都刺在同一個位置,足足刺了十劍。
君華,看著阿星臉上蒼白的笑,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待阿星果真是殘忍的!
‘’阿星,你最大的錯,就是不該傷了月仙。‘’君華如是說。
君華抱著月半仙,向月族長說了什麼,便立刻抱著月半仙走了。月族長眼神淩厲的看了一眼阿星,也轉身離去。
至於君華到底說了什麼,阿星沒有力氣聽清,渾身的痛讓她不能思考多餘的事。
回憶起往事,阿星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肩,其實,現在也不怎麼疼了!不是麼?
阿星有時候想,加上月半仙的十劍,一共十三劍,這十三劍真真是斷了她對君華的所有戀想。
譬如說現在,自那三劍後,君華便再也沒踏進過聽泉居。而自己卻覺這樣其實挺好的,至少,她沒有像從前那樣,每時每刻都想著他。
或者說,這十幾日下來,她一次都沒想過君華。對於君華,仿佛一夜之間,斷了所有念想,再也提不起從前那般討他歡心的興致。
其實,這樣也好,哪怕兩人都住在城主府,地方雖小,兩人如陌生人般沒有交集,也是好的。
畢竟,見了麵,現在也覺無話可說。
甚至,是沒有必要說。
阿青進屋,見自家小姐這般呆呆坐在窗前發愣,有些心疼,約莫是又想起君華少爺了。可姑爺自月半仙受傷後,聽聞一直在思仙居衣不解帶的照顧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