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瑤在周邦媛身邊像一隻精靈一樣飄過去，然後挽住了程仲的手臂：“哥，你們認識啊？”
“有過一麵之緣。”邦媛先於程仲開口答道。
“周小姐，這已經是我們第三次見麵了。”程仲仿佛強忍笑意，說道，周邦媛這才想起來，不由有些尷尬，一瞬間就麵紅耳赤起來……這怎麼可能？自己已經多久沒有臉紅了？或許是真的非常尷尬吧。
程仲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程瑤講過一遍，才對周邦媛道：“周小姐，非常抱歉……上次爽約食言，這次又讓你這樣過來。我本無意窺探病人的個人信息，隻是家妹天生血型特殊，因此我會在這方麵非常留意。請你原諒我的自私。”
“沒什麼，我們本來就應該互相幫助的。”周邦媛公式化地笑笑，表示自己並沒有放在心上。
“哥，你怎麼這會兒過來？我剛還想上去找你呢。”
“我剛查完房，老徐說你在這兒，我就下來看看。”
護士小跑進來：“那邊隻有800CC了，血庫正在急調。請各位馬上準備獻血。”
休息室裏東西都是齊備的，椅子也可以半躺下去，聽到指揮，周邦媛等人馬上準備獻血。她的裙子是無袖的，脫掉外衣便是，很方便。
“邦媛姐，你用的什麼香水，真好聞。剛才若有若無，這會兒才有一點兒。”程瑤剛才同周邦媛已說了一會兒話，她又是個自來熟，因此就像老友一樣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周邦媛聊天。
“這個啊……屋頂花園。現在是後調了所以比較淡，前麵也挺濃的。”
“是愛馬仕那款嗎？”程瑤問道。
“嗯，是的。”
她們說話間，護士已經在身邊就位。
邦媛閉著眼睛，感覺到護士用酒精棉簽擦了一下自己的手肘，過了一會兒，一根涼涼的東西從手臂插進了血管裏。
護士手法很好，倒也不是很痛，剛開始針頭有些刺痛，繼而便是酸痛的感覺，不過好在這種疼痛可以忍受，也沒有維持多久。期間她一直閉著眼，直到疼痛越來越輕，隻剩下酸麻。她睜開眼睛，看到紅色的液體從自己手臂上流出來，從一根皮管流入血袋，突然一陣眩暈襲來，她連忙閉上眼睛，想著緩一會兒就能過去。
她把頭偏向一邊，好像這樣就能逃避剛才那種惡心的感覺一樣，誰料心跳越來越快，她一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心悸的感覺越來越嚴重，她身體微微顫抖著，然後睜開眼，卻正看到身邊程瑤的血袋。
那鮮紅的液體……一陣強烈的惡心上湧，心悸到達了頂峰，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在顫抖，頭也暈沉沉的，好像隨時就要倒下。她正躺著，好像隨時就要陷入黑暗中一樣。
“趙護士，立刻停止！”在她失去意識之前，聽到程仲這樣高聲喊著給她抽血的護士。
然後她腦子裏咚地一聲，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