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媛站起來，又被程醫生叫住：“你先喝點兒水，看你嘴唇有點幹。血常規放到最後再做，血液濃度會影響結果。”
邦媛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喝水和血液濃度的關係。她從包裏掏出鏡子，才發現自己塗了絲絨唇膏，吹了空調確實有點幹，忙到洗手間補了個妝。
小護士推門出來，周邦媛才發現她臉上仍然帶著甜甜的笑容，而且是低首淺笑。不由多看了幾眼，小護士才抬起臉來，“啊，周小姐。”
“有什麼問題嗎？”
邦媛親和地笑著，小護士以為她好相處，才對她道：“唉，隻是很少這麼近距離地看程老師，您不覺得他很帥嗎？”
邦媛回想了一下剛才程醫生的臉，覺得除了清瘦白皙和年輕之外也沒有什麼特點，還戴著一副老派的銀邊眼鏡，穿一件淡藍色細條紋的立領襯衫，毫無特色。隻是比較幹淨罷了。想來是因為醫院裏人際關係逼仄，小護士們接觸的男人比較少，才覺得他比較帥吧。
周邦媛從小到大一向對帥哥免疫。她可以分清美女，但是卻不知道哪種男人是英俊的。
但周邦媛還是禮貌性地道：“嗯，還好。”
見她回應，小護士一邊走一邊和她歡快地說起來。
“程老師啊，可是我們十七樓的科室之花。才二十九歲就評了副高，海歸博士，醫術又是一等一的……最關鍵的是，他還那麼帥！”
喝了水做完檢查，已經快兩個小時過去，期間那個小護士一直陪著她走來走去，醫院裏又有媲美頭等艙候機室的休息室，她打開電腦看電影，倒也不是很無聊。
“以前都是先做血常規，做完後麵兩項直接拿報告，最多就四十五分鍾。也虧得是程老師那麼細致……”
周邦媛大開眼界，浪費了自己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還能被人誇細致，也是蠻醉的。不過這兩個小時她已經完全認清了小護士迷妹的本質，因此不以為怪。
重新回到三樓診療室交報告前，邦媛有些鬼使神差地對小護士說：“鄭小姐，我覺得……能不能加一下你微信？下次來醫院還可以找你，我在這兒沒什麼熟人……”
鄭護士一直覺得這位周小姐是個大美女，從長相身材到穿衣打扮待人接物，簡直無可挑剔。所以她立刻答應了，兩人互加了微信，才重新走進診療室。
程仲仍然以剛才那個姿勢坐在電腦前。他手裏拿著一個聽診器，看到邦媛和鄭護士進來，才放下了手上的聽診器。邦媛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鄭護士，隻見她的眼睛牢牢地盯著程仲手上的聽診器，不由有些奇怪。
邦媛不知道的是，就在這幾秒鍾之內鄭護士已經由聽診器腦補出一大段豆腐渣一樣的畫麵。
程仲的聲音把鄭護士拉回現實：“報告給我。”
程仲的手指修長而潔淨，指甲修剪得恰當而光潔，簡直不像個男人。他看報告的時候眉頭微微皺起來，隔著樹脂鏡片的眼睛很認真。他的鼻子很漂亮，皮膚白皙無暇，薄唇輕輕地抿起來……邦媛這才有點知覺，鄭護士說他長得帥不是沒有道理的。
沒有什麼特色，但還可以。
周邦媛給他下了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