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恒依舊斜坐著,仿佛受傷的手掌流血的不是自己,連眉頭都不曾一皺,依舊眼波淡淡的,無動於衷。
而一旁坐著的陳結修,作為警察局刑偵隊的支隊長,當然見慣了這種受傷流血的,從江天恒襯衫上“嘩”的撕了一片,然後做了簡單處理,再包紮,整個過程,不花三分鍾,動作一氣嗬成,簡單利落。
特別老手。
誰知道眼睜睜就這麼看著的江天恒,嘴裏隻蹦出來這麼一句話,“這襯衫四千三。”就簡單六個字,讓陳結修想哭的心都有了,媽的,資本主義太邪惡了,一個破襯衫……
瞬間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的舉動,但轉念一想,“我說,我這是在幫你包紮傷口,你小子倒好,不說謝就算了,還反過來倒打一耙,我真埋汰啊我……”
江天恒沒說話,嘴角略微抬了抬,眼神也柔和了一點,好像是心情好了那麼一點點,陳結修的心,終於往回放了一點。
“我總覺得,這件事情,大頭還在後麵。”
“這話你說很多遍了,能不能說點新鮮的?”
“哦,對了,我忘了說件事兒,我剛得到的消息,聽說岑家要變天了,好像是岑成因為什麼事情,被趕下去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接下來的主家,百分之八十五以上是岑空,岑空是岑鈴的大哥,親大哥。”陳結修說完,看到江天恒的眼睛裏麵有什麼飄過,“你說,這裏麵是不是有些門道,我們不知道的門道?”
即便眼神有變,但江天恒依舊沒有立即就回答,他秉持著自己以往的風格——先想清楚,然後說出最大概率的,更有可能成為現實的那一種可能性。
就像做生意一樣,必須搞清楚狀況,到底對方的底線在哪裏,自己能得到的最大利益在什麼位置,想清楚一切,然後給出最合理的最不會讓對方拒絕的條件,一筆生意,當然也就這麼談成了。
“應該有關係,但是到底是怎麼樣的牽扯,這個岑鈴,到底深入到哪一步,還是個未知數……”這也是他目前,不輕舉妄動的原因,他擔心的是,萬一岑鈴隻是顆棋子,她也隻是被利用,自己現在招攬矛頭,就有點不大合理了。
“我總覺得,岑鈴隻是個幌子……”陳結修說了一句,卻被江天恒看了一眼,然後掉頭表示同意,“你也這麼覺得?”
“還有,我搞不清楚的一點是,為什麼對方非要把你跟弟妹挑撥開來?對方到底想要什麼?”如果是想要沈悅人的話,那麼當初綁架為什麼要如此輕易的又被找到,若非如此那為什麼老是挑撥兩夫妻間的感情?針對的大頭是弟妹沒錯,但是他總感覺到,對手其實對天恒,也有著隱隱的恨意,好像是特別不想讓這兩個人在一起的感覺。
是他想太多了嗎?
陳結修不安的看了眼正在揉眉心的江天恒,內心開始有些莫名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