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陳結修喜歡跟江天恒聊天嘮嗑或者分析案情的原因,他的腦袋,就像是個過濾篩選器,將所有的不切實際的想法全都過濾,將最具潛力的可能性經過一係列的抽絲剝繭篩選出來,往往就是真相。
“可不嘛,搞得我現在都不知道這個岑鈴是知道岑飛改姓還是不知道,本來是去解疑點,結果現在,疑點更多了——”
“那現在她知道了岑飛的事了嗎?”
“她看起來是真不關心,我想著套話,結果啥都沒套出來,你說,一個做母親的,怎麼可能會對自己的兒子一點都不關心?”這事情讓他有點想不過來,刑警隊大隊長,處理了大大小小那麼多案子,這次卻被一個淺淡又柔弱的中年女人給難住了,他是真的甚少見過這樣性格的人。
“她這麼做,無非有兩個原因,一是真不關心,對自己唯一的親生的骨肉相連的兒子,就像是對待路上走的甲乙丙丁一樣,一點感情都沒有,你覺得這正常嗎;二是在隱瞞什麼,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太多,所以故意做出這幅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就是想躲開或你或是其他什麼人的追問,這個的可能性——”有點考量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兩個裏麵的孰真孰假孰是孰非。
所以江天恒並沒有把話說完,他是在想著,這個岑鈴,到底是在隱瞞著什麼,又或者是說,她在包庇著誰,究竟是誰,竟然可以讓岑鈴寧願犧牲自己唯一的兒子,也要誓死保護。
到底林家當年,發生了什麼。
看來是很有必要更加深入的調查一番才行。
“看來我得讓小雅,將這個林家,好好地調查調查才行。”陳結修跟江天恒想到了一塊兒,後者抿了抿嘴,硬朗的眉眼有些微微的放鬆,平常淩厲又嚴肅的五官帶著一些笑意,好兄弟之間的毫無原因的信任和不點就通的默契讓他的心情好了一點,一絲不苟的嘴角,有著一絲仔細看才能看出來的笑弧。
他覺得自己也不用再說什麼了,徑自拿了杯子也倒了點格蘭菲迪,兀自喝著。
即便是最普通的動作,最尋常的坐姿,也透著一股讓人不能忽視的貴公子氣息,大佬們身上特有的精英味道在他身上很少聞得到,江天恒最讓人移不開眼睛的,不是他事業上的成功,他最迷人的地方,是他本人。
不管是一米八五左右的大長腿身材,還是猶如刀刻一般棱角分明的五官,側臉好看,正臉卻更好看,那雙一看就讓人移不開眼睛的桃花眼,不是因為他一直都在放電,恰恰相反,就是因為他毫無察覺,眼神裏麵,是一片足以讓人僵住的冷涼和無意,這種感覺很強烈,每個看進他眼睛的人,都會有這種感覺——擁有這雙眼睛的人,跟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