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剛才什麼都沒出現過一樣。
紅山道士神情肅然,手按劍柄,心裏有些焦躁,正待說什麼,突然耳邊響起一聲輕笑。
那聲音靠的非常近,竟似在耳邊一樣。
紅山道士大驚,刹那回頭,卻什麼都沒看到。他注視著虛空,怒道:“你是什麼東西,有本事出來,跟貧道打個痛快!”
他自負一身本事,還未曾遇到過這麼難纏的東西,不但看不到,連氣息都感知不到,可知本事必然高於他。
麻煩來了!這是紅山道士的第一個念頭。
他皺眉思索了一番,見那東西不願露麵,當下也不再勉強,思量了一會,還是走為上策。
隻是,他依然走不出這個林子。
隻見一陣狂風平地而起,兩邊樹木發出令人心驚的斷裂聲,紅山道士以寬大的袖子遮臉,舉步維艱。
紅山道士大喊道:“你出來,暗地裏耍這些把戲算什麼東西,滾出來,滾出來!”邊說邊抽出寶劍,對著虛空一通亂砍。
此時,箱子裏的容千雲也是一頭霧水,心頭又緊張又忐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到底是何方神聖,可惜小小的盒子禁錮了她的行動,隻能豎起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
狂風又刮過一陣,漸漸停了下來。紅山道士把自己累了個半死,也沒傷到那妖怪分毫,他以劍撐地,大口喘著氣,就在這時,有什麼東西從眼前一掠而過,紅山道士眼角餘光暼到,急忙抬劍,卻是刺了個空,而腰間一空,箱子被人掠走了。
他抬頭看去,發現那箱子自顧自咕嚕嚕的滾在地上,沒有人推它,它仿佛成精了一般,自己跟自己玩得很開心。
紅山道士額頭滑下三道黑線,手指捏了個訣,嘴裏念念有詞,片刻後,他朝著那箱子伸出手,喝道:“過來!”
箱子翻滾的速度慢了一些,仿佛碰到石頭一般,頓了一下,下一刻,又咕嚕咕嚕往前滾,竟好像跟紅山道士作對一般,越滾越快。
容千雲被點的頭昏腦漲,完全搞不清楚外麵是個什麼情況了,也就沒有看到紅山道士那張難看到了極點的臉。
“蠍子精,我知道是你,貧道已經放你一馬了,你何苦還要想不開,前來尋死!”紅山道士冷冷的看著空中某個地方,靜靜的等待著。
驀地,一陣大笑聲傳來,這聲音與剛才那聲音又有些不同,仿佛不是一個人一般。
紅山道士急急朝聲音來處看去,心裏暗道,難道這裏不止一個妖怪,一個就夠難對付了,若是再多幾個,隻怕今天要糟。
那聲音笑夠了後,停了下來。冷哼了一聲,調侃道:“臭道士,你技不如人,打不過我,在這裏又充什麼英雄好漢,原來是你放走我的哦,真是好大的臉。”
紅山道士氣的臉都紅了,憋著氣道:“貧道從不妄言,說了放你一馬,便是不再追究於你了,你這時候又出現在這裏,是何意思?”
“哼,臭道士,那天在那趙員外家裏,隻因我有事情,不與你糾纏,並非打不過你。原來你對他們是這般說的?”
紅山道士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當時與蠍子精交手的時候,知道不是對方的對手,但不知道為何,那蠍子精突然中途又離開了,紅山道士要臉,便將那據為己功了。此時被蠍子精說出來,臉上掛不住了,又是懊惱又是憤恨,隻恨不得將蠍子精一舉擒下,方能解心頭這口惡氣。
兩人說話的時候,空氣中某處地方,漸漸形成一個漩渦,然後那漩渦越來越大,顏色也越來越深,終於變成一個蠍子精的形狀。
紅山道士板著臉,心裏卻是驚訝萬分,這蠍子精渾身漆黑如墨,身子足足有一個磨盤那麼大,怕是有上千年的修行了,怪不得他感知不到任何氣息,像這等妖物,靈力到達一定境界,已經可以隱藏自身的氣息了,輕易不會叫人發現。
隻是,它既然藏得好好的,為何又出現在這裏?
紅山道士心裏轉過千百個念頭,手下意識的將劍柄握的更緊了一些,手心不知不覺滲出了汗珠。明明他是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那磨盤一般黑漆漆的東西,卻莫名覺得被那蠍子精淩厲的眼神逼視住了,以至喉嚨發癢,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氣氛詭異的安靜了下來,半晌才響起那蠍子精懶洋洋的聲音,“你不是嫉惡如仇的麼,不是要來捉我的麼,來啊。”
紅山道士冷著臉不說話,大腦飛快的旋轉著,終於艱難的道:“你若不是為害鄉裏,貧道是絕無可能來捉你的,既然你已經知道悔改了,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從哪裏來的,就回哪裏去,至於趙員外家,你以後也不要再去騷擾了,否則,貧道是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