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家住了幾日,那日的妖怪再沒有出現過,容千雲那點希望落空,整隻人參都不好了。
唯一可以逃出去的機會就這樣沒了,叫她怎麼能不絕望。
這條路走不通,容千雲隻能另外想別的辦法。
可她現在被禁錮在箱子裏,也不知道紅山道士做了什麼,僅憑她的靈力,根本無法從箱子裏出去。
唯一與她搭上話的那妖怪,也不知所蹤。
容千雲愁得人參體都消瘦了許多,她一向樂觀,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因此現下雖然發愁,卻並沒完全絕望。
很久以後,容千雲回憶這時候的心境,不由暗歎自己天真,隻是世上卻無後悔藥。
紅山道士在趙府住了兩日,一切風平浪靜,第三日他就告辭離開了,趙員外苦留不住,隻得送了他一些盤纏,千恩萬謝的送走了他。
容千雲知曉,若是她有離開的機會,隻怕就在這趙府了,因此一聽紅山道士要告辭,她也顧不得什麼了,使勁在箱子裏鬧起來。
趙員外忽然聽到一陣砰砰砰的聲響,有些納悶的四處張望了一番,表情慢慢有些驚疑,他盯著紅山道士不離身的那個箱子,遲疑的道:“道長,您可聽到什麼動靜?”
紅山道士淡淡道:“一個作孽的小妖怪,被我收了尚且不安分。”
聽說是紅山道士收的妖怪,趙員外的表情也恢複了正常,笑了笑道:“原來如此。”
等離開趙府,紅山道士低頭冷冷的道:“你要是想死,貧道不介意送你一程。”
容千雲道:“你濫殺無辜,虧你還敢稱自己所做都是為了生靈,照我看,不過是個道貌岸然的臭道士!”
紅山道士臉上滑過一絲怒氣,氣極反笑,“牙尖嘴利的東西,你就嘴硬吧,等回了道觀,我看你還敢不敢囂張。”
容千雲腦子裏飛快的閃過白素貞被壓在雷鋒塔下的情形,心裏有絲畏懼,聲音卻毫不示弱,“你敢拿我怎麼樣,我從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們修道之人,就這麼沒有原則?”
“我們的原則,就是將你這等小妖怪,消滅的幹幹淨淨,還世人一個清清白白的天下。”
胡扯!滿口謊言!口不對心!虛偽!
哪怕容千雲心裏將紅山道士罵了個天翻地覆狗血淋頭,嘴上卻不敢再說什麼,不得不說,她還是害怕的。
接下來,容千雲沒再說話,她將全部靈力都聚集起來,如果沒人來救她,她隻能自救了。
倘若靈力足夠讓她衝出箱子的話,這臭道士就再攔不住她了。屆時海闊憑魚躍,她找到小石頭完成任務,然後拍拍屁股走人,誰能找得到她,哪裏需要害怕一個臭道士。
但想法很美好,現實卻很殘酷,無論容千雲怎麼運轉靈力,都沒有辦法集中起來,那股她以往運用自如的氣力,這會兒總像是被什麼東西限製了一樣。
容千雲不傻,但她修煉過那麼長一段時間,如果說之前她是個普通的人類,但修成人形卻是實打實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的,靈力早就與她融為一體了,要說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才是。
她腦袋一轉,很快明白,問題八成出在這個箱子上,這東西不但禁錮了她的肉體,還連帶著靈力一同受限。
想通了這一點,容千雲心頭多少有些失落。
紅山道士的聲音適時在外麵響起,帆股份看透了這一切,“我早說過,叫你不要白費力氣,你到了我手上,是絕無再逃得出去的可能。”
“快放了我,你這個道貌岸然的臭道士!”容千雲罵道。
紅山道士不以為意,笑道,“你去打聽打聽貧道的名頭,說起來,落在我手上,你也不算冤屈。”
“呸!”容千雲心裏煩躁,也顧不得什麼,破口大罵道:“臭道士,你殺了那麼多無辜的生靈,你遲早會遭報應的,你還想得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這種人,永遠別想飛升!”
道士捉妖,有很多種原因,有些為了名利,有些為了地位,當然更多的是為了得到那個長生不老的位置,飛升是所有道士的夢想了吧,但又不是所有的道士都可以得道成仙的,相反,這種人少之又少,幾乎可以說是萬裏挑一了,可是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這位紅山道士,就是那種極其有野心的。
所以容千雲說什麼都沒關係,但一涉及到飛升的問題,他的臉立馬就扭曲了,桀桀冷笑了兩聲,抬手按在箱子上,也不見他怎麼用力,很快,箱子裏就傳出了容千雲淒厲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