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洛軾提著劍,踏著步子,率先出了茶寮,站在外麵的小樹林中,他抬眼,瞟了眼毫無波動,依舊冷漠的淩月,而後才對了上那個挑釁他的男子。
“好膽。”那男子提著劍,嘴上說著讚賞的話,眼裏帶著的卻是不屑與鄙夷的神色,仿佛在嘲笑著這趙洛軾的強出頭,他輕輕拔了劍,劍尖指向了趙洛軾,而後大喝一聲,“來吧。”
男子的身形便如箭一般,直接衝向了趙洛軾,他因早有準備,便隻是足在一蹬,將手中的劍也拔了出來,提劍便要迎了上去。
這是,那男子的身形卻在這裏,直接朝旁邊的方向突然砸了過去,重重得摔在了一旁的粗壯的樹杆之上,而後無力得滑了下來,歪倒在一旁。
一切發生的如電光火石一般,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前,那男便已被甩了過去,趙洛軾的攻勢直直衝了過去,急急得收了回來,在穩住了自己的身體之後,才抬眼看向了那抹縹緲絕尖的淡青色的人身上。
果然是個高手。趙洛軾收起了劍,呆呆愣愣得看著淩月,他想,還好剛剛並未得罪這人,否則,此刻躺倒的人,怕是他了吧?
不過,這人當真是高手,其武功怕是遠在我們這些之人,趙洛軾指的我們,自然是整個茶寮中的人,他的眼看向了他們,果然,剛剛還端坐在座位之上人,全部張著嘴,站在原處,臉上也是帶著驚訝與不敢相信。
是的,眼前的這個人,光憑外表,確實是怎麼也不是到他其實是個高手的,隻是,在這樣羸弱的身形之下,蘊藏的確實這般強悍的力量麼?
趙洛軾便這樣看著淩月,目光慢慢癡迷了起來,這人,當真出塵絕世。
此時,陽光透出樹影斑駁得照在他清秀俊雅的臉龐之上,微風帶起他寬大的淡青色的衣袍,黑發飄揚,更顯其出塵也絕世,這時,淩路平也踱著步子,輕緩得來到了他的身旁,輕輕執起了他指節青白的右手。
“師傅,以後這種小事,還是由徒兒代勞。”淩路平的視線冷冷得掃過一旁呆滯發傻的趙洛軾,而後,在淩月的手掌之上輕輕捏了捏之後,這才不舍得放了開來,走向了倒在一旁,嘴角溢出一絲鮮紅的男子身前。
“你說,我師傅是什麼?”小倌,竟然用這般肮髒的字眼說師傅,當真是好膽。淩路平輕輕彎下了腰,一雙帶著森冷寒意的冰目,輕輕得掃上了那個此時隻會不停戰栗顫抖的男人。
“不,不……”這是真正的死亡氣息,那男子此時被絕望與灰敗襲上了心頭,他想要逃,身子卻是無力可逃,也無法可逃,“對,對不起,我,我道歉,道歉,請,請原諒我……”
“住手。”此時,一名身穿錦衣的男子也步出了茶寮,他步伐優雅得走向了淩月,雙手抱拳,朝著淩月用帶著歉意的語氣道,“這位俠士,我的屬下剛確實是失了禮,我在此代了我那不成器的屬下給你賠禮。”
淩月眼波輕轉,帶出一股說不出的韻味來,他眼瞼輕抬,隻清清冷冷得看向這人,而此時這人也正好抬著眼,看著他,於是,一時間,眼神交彙,他明顯讀到了對方眼裏的一抹驚豔與懷疑。
是的,還有懷疑。此人周身帶著一股子陰暗之氣,顯然也不是良善之人,淩月的眉頭輕皺,便轉了視線,朝著淩路平看了過去。
“平兒,得饒且饒。”隻六個字,便代表了淩月原諒的對方,這錦衣男子的臉上的神情明顯一鬆,卻也引來了淩月的懷疑。
隻,一個下屬,至於如此?淩月的目光再次掃向了這個錦衣男子,對方在這般仿佛洞察了一切的視線之下,瞬間感覺到了一股無所遁形的感覺,他略尷尬得將頭偏向一旁,朝著那仍躺在地上,驚魂未定之人,說道:“刀子,還不快來跟這位俠士道謝。”
“不必。”淩路平此時已然回到了淩月的身旁,他臉上帶著深沉與冷峻,眼裏並無情感,如冰一般盯著這個站在他師傅麵前的錦衣男子,“我師傅可受不得這麼大的禮。”
淩路平的話裏帶著明顯的諷刺味道,他的眼角帶輕輕眺了一下遠處已然有著二個同伴攙扶著的某人,輕蔑而不屑。
“好了,既然已然和解,便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吧。”回過了神來了趙洛軾一個箭步走上了前,也立在了淩月的身側,他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他看了看那臉色不佳的錦衣男子,又看了看同樣仍在氣頭之上的淩路平,最後將視線定在淩月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