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路平已然慢慢有了快要窒息的感覺,臉色慢慢由白轉向黑呼吸暢而形成的紅,胸口更像是被壓了數千斤的重物般,沉重而疼痛。
不行,再這樣下次,他非殞落在此不可。淩路平顫抖得將雙手抬至胸前,緩緩得慢慢靠近,而後合十,心中口訣默念。
華光現,在這樣的黑暗之中,這一點光,顯得非常渺小,卻也讓淩路平有了些許喘息的機會。
他抬眼,正好看到那黑氣竟被其手掌之中散發而出的白光,照得缺失了一塊小得如嬰兒拳頭般大小的地方,其身後的白霧透過這一破洞,直接浮了進來。
而隨著這白霧慢慢的擴散,這黑,竟是慢慢得退了後去。而淩路平竟然可以直接站起身,正常的呼吸,雖然胸口的疼痛依然,但,這畢竟已經是好了太多,不幸中之最幸之事。
這黑,果真是怕光麼?淩路平的眉毛一挑,心下一鬆,這是他此時唯一可逃出升天的機會,他不可放過。
於是,淩路平此時便像是打了強心針一邊,直接祭起了靈劍,而後默念口訣,靈劍飛嘯而上,發出陣陣劍鳴,而後光芒乍現,白得竟似白晝之陽,耀眼而散發著絲絲暖意。
果不出其預料,這黑氣果然在這靈劍祭起的瞬間,慢慢退散開來,四周變成了黑白相交的斑駁景象,而後強光一現,那黑氣慢緩緩被那白霧所吞噬,慢慢消失,最後,竟又是白霧陪起著淩路平。
他不禁一陣苦笑,這白霧,究竟是何物,為何這般難纏?或許,這白霧亦是怕那正氣之物?
有了黑氣退散之先例,淩路平此時竟加了些許底氣,覺得自己或許就真的可以直接破陣而出,將那圓球直接消除。
隻是,想法終究也隻是想法,變為現實,當真不是那麼容易的。
是的,淩路平確實是直接將那靈劍再次祭起,而後那光芒更勝剛才幾分,這次那華光不僅是溫暖,還帶著些許的淩厲,大有破天而出之勢。
隻是當這靈劍衝向白霧,狠狠一劃,那霧確實是被拉出了一個口子,可是,就在淩路平欣賞得想要抬腳前往之時,那剛剛才拉好的一道口子便已經被迅速還原,淩路平氣急,再次揮劍,白霧破開,繼續填滿,他再揮,白霧繼續填充。
不知過了多久,淩路平已經是到了精疲力盡的境地,而那白霧卻未曾消散半分,反而有了更加濃烈的趨勢,這真的是讓他難以接受,這可如何事好?
師傅,如果你在,那該多好?第一次下山的淩路平感覺到了疲憊,從未有過的疲憊,他的臉色十分的難看,神色之中帶著些許糜爛的味道,慢慢的,他的臉色竟慢慢泛起了青紫之色,而他自己卻是毫無所覺。
他慢慢得坐在了地上,而後直直得躺了下去,身體擺成了一個一字形,他知道自己應該反抗,應該繼續為求生而嚐試,可是,他累了,非常累,他,想睡。
此時的他,根本沒有想過,近年來,他已經很少睡,甚至是不睡,常年修行著,而作為修行之人,在進入了辟穀期之後,便已經然到可以不吃不喝不睡的地步。
所以,其實淩路平已然有了近十年的時間,沒有睡過,可是他現在卻想睡,而且已經付之行動。
看到這樣的淩路平,一旁邊原本被淩路平嚇得瑟瑟發抖的某圓球,此時正揚著得意的笑容,心道,這樣的一個小屁孩子,即使是修行之人又如何,能奈我何?
他‘桀桀桀’得笑了起來,嘴角扯出一個誇張的弧度,而後隨著嘴角的扯開,一股子粘膩的紅色液體便順著他的嘴角滑了出來,而蜿蜒而下,滑過了脖子,慢慢滲進了衣領之中。
他,慢慢得靠近淩路平,從一開始他便聞到了他的身上有著一股子非常好聞的味道,一股子令他難以抗拒的味道,他,想吃,非常想吃!
於是,心隨意動,他在淩路平僵硬的身體邊蹲下之後,而後,便直接抬起已然,看不清是手還是其他物體的一短截,嗯,暫且稱之為手的物體,慢慢的探入了淩路平沒了反抗之力,陷入沉睡中的身體。
隻是下一秒,他的手便被一道白光擊中,發出陣陣惡臭,他抬眼狠厲得瞪向前方,而後卻是心下一驚,連連往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