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如勾,泣血,風聲赫赫,如刃。
淩路平神色凝重,眼中帶著一股淩厲之氣,其雙手合十,金芒乍現,而後便直直朝著那圓球怪物擲去。
那圓球怪物方才離開了冰龍之爪,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淩路平擲出的金光砸了個正著,一時發出‘嗷嗷’得巨大聲響,還伴隨著與那磨擦著地麵所發現的‘嘸嘸’聲,在這樣一個月黑之夜,更添了幾分滲人之效果。
淩路平見金芒對其有效,便直接再次用金芒攻擊這圓球怪物,那圓球怪物這些精乖了些,見這金芒直直而來,直接身影一移,躲了過去,而那擎見狀,直接龍嘴一張,將這剛偏了幾分的圓球直接又吹了回去。
‘嘸~’一聲震天的嘶鳴聲響起,那圓球被那金芒再次擊中,這次是真的傷得重了,一個控製不好,便直接從雲端掉了下去,狠狠得摔在了草地之上。
淩路平哪裏肯放過於他,身體一轉,便也朝著地麵而降了下去,冰龍巨大的身體也在此時慢慢縮小,而變成正常隻一二米長的樣子,跟在了淩路平的身後,飛了過去。
圓球掉在了地上之後,便一個翻滾,撞到了一旁的樹幹之上,其周身的液體仍是不停的溢出,所到之處,寸草不生,連被它撞到這棵樹的樹葉都開始慢慢泛黃,而後整個樹幹呈現一種灰敗之色。
淩路平慢慢降了下來,踩在了距離那圓球五步之距離,冰龍緊緊跟在了他的身後,一雙龍眼直直得盯著圓球,生怕有異。
那圓球見到淩路平停在了身前,頓時渾身一顫,似是被驚到,更像是被嚇到,而他這樣一抖,身上之有毒液體更是往旁邊灑開了幾分,頓時,噗哧噗哧四起,並伴著一股子難以言喻的味道,而後便是陣陣青煙四起,隻一息,便已將這半片樹林籠罩在內,形成一個小小的迷霧之森。
淩路平的神色一淩,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這青煙直接化為白霧,或許對於普通人來說,可以達到困住無法前行的目的,但對於修行之人來說,一般的白霧即使再濃亦不過是薄薄的一層紗罷了。
可是,他卻因為這白霧無法看清周圍之環境,可謂達到了伸手不見五指之境地,這是他從未有過的境遇,也是從未感受過的感覺。
既然看不清,便索性不看了。淩路平閉上眼,慢慢得沉靜下來,其周身的氣勢大改,神識放開,探進了那看不見的白霧之中,隻是,沒有,除了白,什麼也沒有。
竟然還隻是白色,這是為何?淩路平的眉緊緊皺著,神色變得凝重,他的心裏慢慢開始盤算著好的結局以及壞的。
擎同樣被困在這茫茫不見四周的白霧之中,作為上古之龍,以其實力來說,在眾龍之中可算是個中翹楚,雖未當過龍王,但哪個龍王見到他不是哈頭低腰,連連稱小,不敢作大?
可是,這圓球所布之白霧迷陣,他竟然勘察不出任何問題,是的,沒有任何問題,這霧就像是天然形成,已然跟這環境溶為一體,無法分開。
冰龍嚐試著打開自己全身的龍氣,將可比天地的龍威浩浩蕩蕩得散了出去,而後其龍嘴一張,便是一陣風,猛烈得朝著前方吹了過去,隻是這霧,卻未得吹散半分。
真的是非常詭異,怎麼辦?擎的龍頭一低,沉思。
如若這淩路平在這裏有半分損傷,先不說其與他有著契約,一損俱損,就光說那不遠處的淩月也定不能饒他!
頭痛,擎覺得他的龍頭已然一個有二個大,恨不得將自己劈了開來,一分為二,好解了眼前之困局。
白霧越發的濃了起來,而透著一股子化不開的厚重之感,一股股極壓抑得氣息朝著淩路平慢慢逼近,他的氣息也因此變得有些不穩,腳下更是一個踉蹌,跪了下去。
他臉色蒼白,一滴冷汗自其額間慢慢滑下,滴在了草地之上,他的身旁,一柄靈劍熠熠生輝,閃動著靈動異常的光,在這靈劍劍身之上,時不時還隱有黑影閃過,真真的是詭異非常。
然,已然快要支撐不住的淩路平,此時哪裏還管得了有別的精力去發現周圍之不正常呢?
此時在這白霧之中,已然隱隱浮現出點點黑芒,慢慢透過白霧,攏向了淩路平的四周,這黑芒越聚越多,慢慢得竟直接將那白霧蓋了過去。
淩路平此時才發現,視線所到之處,已然不是白,而是變成了死寂一般的黑,這黑,黑得太過純粹,也太過暗淡,似乎它就隻是為了黑而黑,別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