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楊餘慶怒極,手刃張君群(2 / 2)

楊餘慶隻是這樣看著他,心裏的恨意卻是怎麼樣的壓不下去,一雙眸子上下打量著他,忽然,他的視線一滯,眼裏精芒一閃,突然喚住了欲轉身離去的張君群。

“等等。”楊餘慶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壓抑,還有一些低沉。

張君群被他這樣一喚,直接愣住,略僵硬得轉過了身,帶著疑惑以及不敢相信的目光看向叫住他的楊餘慶。

“還有何事,楊哥哥?”張君群雖然滿心滿眼的疑惑,卻仍是心道,剛剛還一副恨他入骨,希望他消失在眼前的模樣,為何突然又叫住了他?

“過來。”楊餘慶頭微偏,看了眼那碗還未涼透的藥,而後再看向張君群。

張君群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心下一喜,覺得有戲,他就說,楊哥哥應該不會對他太過絕情才是。

於是,腳下一陣小跑,直接跑了過去,而後,拿起碗,重新坐在了楊餘慶的床邊,打算喂楊餘慶喝下這碗藥。

“先扶我起來。”楊餘慶略急得想要坐起,然,整個身體就是癱軟無力,笨重的可以,於是,隻能看向張君群,繼續要求,口氣並不十分好。

“呃,好。”張君群將手中的碗放好,而後直起身,雙手扶住楊餘慶的腋下,將其拉了起來,而後,拉起一旁的靠枕塞在他的身後,將被子重新蓋好之後,又重新轉身,拿起了藥碗。

隻是,當其拿起藥碗回過身的時候,一道寒光閃過,他隻覺得喉嚨一涼,本能得抬起手,扶了上去,卻隻摸到了一手的粘膩,抬起手一看,這,這是血!

他驚恐得跳了起來,手中的藥碗直接掉了下去,應聲碎去,藥灑了一地,而他也在下一秒直接癱倒在地上,他不敢相信得看著楊餘慶,以及其手中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銀製發簪。

“為,為何,如,如此待我?”張君群雙手抵在了自己的喉嚨,被楊餘慶劃開的部位,隻是再抵,再按,那血就是如破閘而去之水,源源不斷得往處溢出。

“你害死平兒,本該以命相抵。”楊餘慶此時哪裏還有剛才那過份脆弱的模樣,雙手撐在床邊,惡狠狠得看著正在走向死亡的張君群,一雙清亮的眸也因仇恨而蒙上一層血色,心頭一縷縷黑絲更甚,甚至有了破體而出的趨勢。

“又,又是他,又是他~!”張君群突然大叫了起來,情緒激動難抑,而也因為他的激動,他喉嚨的傷口更又扯開半分,血頓時噴了出來,灑了一地,甚至楊餘慶此時躺著的床上也濺上了幾滴。

而後,他的身體一軟,便直接往旁邊一倒,再也沒有動過,血,仍向外溢著,將地板染上了豔麗的色彩。

楊餘慶在看到張君群的身體再無動作之後,心頭一陣快意湧來,眼裏的血色卻是更濃,嘴角再也壓抑不住得向上扯去,形成一個邪氣陰冷的笑意,與其平日裏的溫和陽光形成強烈的對比。

而後,一陣黑霧自他的身體處狂湧而去,直接將其團團圈住,黑霧越纏越多,濃到不見楊餘慶半分模樣。

然後,黑色的球體突然崩塌,楊餘慶突然浮在半空之中,其雙眼緊閉,雙手放置在胸前,長發隨風,身體開始吸引已經崩塌的黑色球體,那一股又一股的黑色先是纏在他的身體之上,而後,慢慢消失隱沒,然後,再纏上,再消失隱沒。

直接所有的黑色都消失在房間之中,楊餘慶才緩緩睜開了眼,那雙曾經黑亮的眸子此時已然變成如血般豔麗的紅色,薄唇微勾,一頭黑色也變成了火紅如夕陽的顏色,異常紮眼。

他身形微動,來到了早已死透的張君群的屍首旁,右手微抬,手掌一翻,向下微微一壓,一股黑氣直接纏上張君群,待黑色消散,他的屍體也直接沒了蹤影。

能為你報仇,即使是入了魔,又如何?楊餘慶滿臉的上屑,踏著步子,推門而去,隻,在出現的門外之時,其又變回了平日裏那個溫潤和煦的俊雅少年,剛才那紅至妖冶的模樣仿若南柯一夢,鏡花水月,消散在房中。

而張君群,這一還未正式拜入聖域的孩子,即使是死了,也無人問津,隻因,沒正式拜入聖域,就可以隨時離去,有太多的孩子因承受不住辛苦而自己偷偷離去,而張君群,也將會被劃入這一行列。

所以,楊餘慶對此倒並未擔心,他現在唯一的目的,便隻有淩路平的屍首,他希望能幫其入土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