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餘慶踱著步子,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景秋園,看著遠處綠柳扶蔭,清水澈澈的月湖,再看向通往澈月居的青石小路,一時,竟發起愣來。
他似乎仍想著那小孩兒在月湖旁對著淩月撒著嬌的可愛模樣,那天,天雖然昏暗,但他的對雙晶瑩透亮的眸子仍是讓他一眼便看到,隻是,他的心裏全是淩月那清冷表情下,透出一淡淡溫柔,所以,忽視了。
他,真是個可愛的孩子,不知等他師傅歸來,發現那孩子已然逝去,會是如此悲痛的模樣。楊餘慶想像淩月可能會有的表情,心,竟又是一陣疼痛,隻,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這痛是為淩月還是淩路平。
正想著,一抹淡青色的身影由遠及近,慢慢得走來,定睛一看,他的懷裏似乎還抱著一團月白色的物體,楊餘慶在看到那抹青色身影之後,竟是一時激動,直接抬步便迎了上去。
而後,在看清了淩月懷裏的是什麼之後,更是喜極而泣,自眼裏滑下了顆淚珠,看著淩路平熟睡的安靜平和的臉蛋,不移半分。
淩月自然是注意到了楊餘慶打量著淩路平的視線,心下不喜,抬手將淩路平更抱緊幾分,腳步更是快上了幾分,在路過楊餘慶的時候,被其急急叫住。
“前,前輩,平,平兒還好麼?”楊餘慶一個錯步,攔在了淩月身前,看著淩路平已然被淩月擋住大半的臉,結結巴巴的問。
“還好。”他這樣問,看來是知道些什麼了?淩月看向楊餘慶的眼睛頓時一眯,一抹精芒一閃而過。
“這就好,這就好。”還以為,還以為是天人永隔。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楊餘慶一直處在緊張,悲哀,絕望中的心,一下子便放鬆了下來,淚不住的自他的眸裏滾出,心情一下子便陰轉晴,愉悅起來。
隻是下一秒,楊餘慶的表情便直接變得呆愣,他的神智便慢慢偏離了軌道,變得渾濁而渙散,身體僵直,目光盯著遠處一點,不移變分。
淩月立在原地,調了下抱著淩路平的姿勢,而後騰出右手,直接朝楊餘慶便是一抓,楊餘慶僵硬的身體便直接移了過來,隨後,他的手便直接放在楊餘慶的頭頂。
原來竟是這樣。淩月周身的氣勢大變,原本溫和淡然的氣息直接轉變成寒冷如冰,一雙淺色的眸子染上了慍色,其右手隨意一甩,那楊餘慶便直接被扔在一旁,身子一癱便直接倒在了地上,陷入昏迷。
念你護我徒兒,我便不與你計較。淩月想罷,便不在看那楊餘慶,此時想到平兒所受的罪責,他的怒氣便直衝雲霄。
而處在盛怒之中的他,周身不斷散發著濤天的威壓,自他自己為中心,一層層得朝著整個聖域覆蓋而去,一時間,氣氛壓抑,更顯幾分森冷。
而後,其足下便是一點,其身影直接扶搖直上,浮於半空之中,他緊了緊懷中的淩路平,心裏的怒意更重。
“既傷我徒兒,那我便讓整個聖域來陪葬!”淩月鳳目微眯,一改往日的濕潤,淡青色的長袍隨風飄散,一頭黑發慢慢轉成銀白,清俊雅致的臉龐亦變得猶如地獄修羅般,嬌冶異常。
淩月右手輕輕抬起,一柄泛著銀白光芒的冷劍憑空而出,其透明的劍身亦是泛著令人膽寒的涼意,而後,其嘴角一勾,右手直接向下一揮,那銀劍直接朝著聖域中心劈了過去。
那銀劍所散發而出的劍氣直衝雲霄,再往下時,已然幻化成一柄巨型長劍,隻見其直直朝著聖域便是砸了下去。
隻聽轟的一聲,半個聖域直接毀於一旦,自其蝴蝶型的中間起始,呼拉拉直接扯出一條深不見底透著森森陰冷之間的溝壑,不少人在睡夢之中直接掉了下去,死生未明。
然,淩月卻並沒有停下手下,隻見其右手再次一揮,那冷劍再一次衝了下去,轟轟轟,便是直接三劍,聖域半隻蝴蝶已然碎裂,慘不忍堵,那原來漂亮大氣的蝴蝶翩飛,此時留下的便隻有狼籍一片。
“何人,竟毀我聖域!”一聲聲咒罵自底下傳來,而後一個個深藍色的身影自下急飛而來,不多時便立在淩月麵前。
淩月視線微掃,心道,來的正好,我正愁找不到你們。
是的,來人便是那留守在聖域的三長老以及五長老,因其住在聖域的偏峰,故而淩月的幾次攻擊並未讓他二人受傷,隻,這麼大的動靜,明晃晃的挑釁,他們想也沒想,便直接帶著幾個實力不錯的弟子,衝出了自己的所在的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