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國的特護醫院裏
許優笙靜靜的看著眼前熟睡的慕末。
腦海裏卻在回想著醫生所給出的診斷:
她的記憶結構被人更改,催眠造成的記憶回想使她的大腦不堪負荷,沉湎在記憶裏最為印象深刻的片段裏,不斷輪回,不斷見證那些難以忍受的畫麵,經受那些難以承受的痛苦。
換句話說,她現在是活在自己的記憶裏,強行的自我回憶在那六年的時光裏。
如果強行外力蘇醒,可能會使記憶混亂。
情況良好的話,如果有一天她能夠意識到自己是在夢裏徘徊的話,主動調動主體意識,自我蘇醒。
如果一個星期後還沒有自我主體意識,我們將會采取外力措施讓她蘇醒,那你可能要做好較壞的打算,記憶紊亂外可能她的情緒會陷入記憶中循環反複的低潮狀態,她會抑鬱。
許優笙一隻手握著她的手,另外一隻手則梳理著她的頭發,輕聲在她耳邊低語著。
不斷的回溯著曾經的記憶。
“我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小姑娘,明明冷臉以對。卻偏偏樂此不疲的跑過來騷擾人。
討厭數學,物理和化學,偏科嚴重,語文非常好。
吵吵鬧鬧的,嘰嘰喳喳的像個麻雀。
但慵懶滿足的小模樣又特別像一隻傲嬌又愛撒嬌的奶貓。
於是我就想……如果也能養一隻這樣的'奶貓',大概應該會很有樂趣。
時間及實踐也確實證明了,我的“奶貓“確實可愛,傲嬌又愛撒嬌,粘人又易哄。
投食一次卻可以一直在我身邊,陪著我,全心全意的喜歡我。
我從不覺得自己會喜歡誰,但……漸漸的我才明白。
我很喜歡我的“小奶貓”,盡管她吵,她鬧騰,她有點小小的自卑。
但就是沒有理由的喜歡。
……”
說完這些,男人頓了頓,繼而拉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接著開口:
“我真的很喜歡你,慕末!你別停留在記憶裏,回到現實找我好不好,不要再丟下我了!嗯?”
慕末沉在記憶裏,總覺得自己在黑暗的長廊裏一直不停的往前走。
後麵又有近在耳邊,緊貼後背的腳步聲及呼吸聲。
倉惶無措的恐慌催促著她不斷的向前向前。
腦海裏又不斷的回想著時淺所說的請求。
哪怕前麵有一絲光亮,她衝進去,不時看到遍體鱗傷的時淺,就是了無生氣的時淺,亦或者是低聲哀求她信守諾言的時淺。
更為驚悚的是記憶深處那與liric邪肆陰婺笑容極似的麵容。
那張臉明明長得與liric非常像,行為卻可恥肮髒的對著時淺做那些令人作嘔的事。
每次哪怕是她鼓起勇氣去將時淺救下來,一轉眼護在懷裏的少女卻變成了遍體鱗傷的屍體。
殷紅的液體不斷的從傷口上滲出,漸漸的把她淹沒,讓她慌亂的逃離。
就這麼徘徊在無邊的殘酷中。
那些被遺忘的不堪不斷的重現眼前,每當心裏浮現說出來救解脫的想法時,卻又在黑暗盡頭遇見苦苦哀求的時淺。
於是她又把所有東西吞回肚子,聽著時淺的催促離開光亮的房間,再次陷入無盡的黑暗長廊。
不停的奔跑,不停的追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