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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離等五人用了三天時間,觀察魚群的遊動軌跡。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鬱離曾想在魚群上播撒寄生植物種子,但海水的鹹度首先殺死一批,剩下的在海水的阻隔下,也難以被通木術感知。鬱離他們隻能隨著魚群的遊動而移動。在第二天又試了一次,在海底數米下也不可能直接衝得過去,一樣會有神秘的扭曲之力。再向下他們身上的辟水寶物,就會被海底巨大的壓力撕成碎片,畢竟這個連法器都算不上。辟水法器能讓他們下潛到淺海海底行進,靈器能使他們像海族一樣在淺海自由遊曳,法寶級的就可以前往深海,但這些好的他們還用不起。天空倒是無恙,飛鳥照常橫衝直撞,隻是他們飛行無力。
這一天,天空略顯陰暗,海風比平時猛烈許多,波濤雖還不大卻沒有了往日悠閑的節奏,本不是出海的好日子。但此時不出海,之後就是原住民口中的雨季,大雨會如瀑布般傾瀉,在島上肆虐數周。鬱離可實在無法忍受這樣的事,不得不在雨水到來之前出海一試。這一次風險巨大,前途未卜,相隔著數百裏的路途,宗門發下的定位器也無用。支持他們的實際上是一種不相信,不相信自己會在這裏死掉。天機長老不是說過麼?他們這一行是有驚無險。他們對天機算術有種近乎盲目的崇拜。
天色越來越暗了,鬱離望向天空,滿麵憂色,烏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聚集,隻不過行駛數個時辰,那一大團烏雲便已從一小塊蔓延到幾乎占了大半天空,灰色的氣旋中還蘊藏著冰藍色的閃電。沒有經曆過這樣鮮明的兩季變化,隻有一頂帳篷,真不知留在島上的他們會不會有事。浪頭一個接一個的打來,諸人都不得不用法力保護船體,以防被大浪擊穿。現在一切尚未弄清,但眾人隻能一搏。
鬱離一馬當先,首先跳入了渾濁的海水中。海風激蕩,又是下午海水退潮之時,海底泥沙被大量卷起,可見度很低。鳴幽峰以水係法術和幻係法術見長,鬱離的各種水係法術自是不錯的。但饒是如此,麵對錯綜複雜的海水流向,他也隻能勉強立足一處,難以順遂自己的心意遊動。其餘的四人也都收起了靈舟,分別跳了下來,他們的法術比之鬱離尚且不如,隻能憑著激發的寶物形成球一樣的水罩保護自己。
“都好了麼?”鬱離衝著一塊耳朵一樣的泥塑大聲喊著,這塊泥塑他們每人身上有兩塊,專門用以短程聯係的,距離稍遠就沒了效用。
“好了,你過來接我們吧。”耳邊零零碎碎響起了聲音。雖然水下的聲音傳播比在空氣中傳播要好,但周圍“嘩嘩”的水聲也是不小,很影響他們的聯係。由於鬱離的水係法術最好,一行人在船上商定,下來後由鬱離將他們穿起來,一起隨著波濤遊走。不然憑他們自己,很難在漂流中與其他人漂在一起。萬一途中失散,後果幾乎可以確定是死路一條。
水下模模糊糊能看見他們的身影,鬱離奮力扒著水向前遊去,他要感應水的流向,不能呆在保護罩中。五個人都被鬱離發出的無質水繩緊緊纏住,中間留有一段段的繩子作為緩衝。這繩子是鬱離以靈溪術和凝水術配合凝結而出,靈溪提供能為鬱離掌控的溫和水流,再將其凝結為繩,不會被激流衝斷,富有韌性。還可以讓每個人都出力維係它的存在,不然單靠鬱離一人的法力也很難堅持下去。
水流中不僅有泥沙,海藻,亂竄的魚群,漂浮著的植物,都在激流中搖晃,沒有個準方向。鬱離他們放棄了立足,一味隨著海水而漂流。中間是鬱離,兩邊各是兩個大氣泡,在水流之間的速度倒也不慢,隻是各股水流相互糾纏,彼此衝擊,眾人縱使有心,也很難把握住方向。時前時後,時左時右,看得見一條道路,但就是無法走上去。鬱離咬著牙,堅持,再堅持,要用一切努力去感知水流的運動,風係法力還足以支撐我的呼吸。水,既然在運動,它就必然符合水的軌跡。要找到這一點,帶著這些人一起出去。魚兒在遊動,他們紡錘形的身體劃開了波濤,順著切割出的那一縷氣機而動。我要跟著這縷氣機,這是唯一的路。
天色越來越暗了,海麵上越來越陰暗,烏雲像是壓在了島嶼上一般,看著就讓人透不過氣來,必須大口喘氣才行。海麵以下的水流更危險了,魚群消失掉不少。大的魚群本就已隻剩下那一個,現在拆分成了數個小的魚群四散而逃了。鬱離現在承受著非人的痛苦,水球的受力麵積過大,稍有輕微的海水就會發生較大的偏折,兩邊的水球收到不同的水流衝襲,鬱離本身受著第三個方向的衝擊。他飄飄蕩蕩,現在想要放手都不可能,一放手他們必會失散,絕對要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