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看見程嘉瑋出去,心也跟著飛出去,勉強撐了十來分鍾,還是沒忍住到吸煙區去找人,“嘉瑋。”
她總是不自覺學顏月的語氣聲調,可是一個沉和端莊一個清脆柔轉,怎麼可能相似?
程嘉瑋看她一眼,將手上煙支準確地彈進蓮花形煙蒂盛盤,
“有事?”
從葉笙認識程嘉瑋到現在,她就沒見他安靜過,即便不說話,那份活力也總跳宕在他的一舉一動裏,有沒有情緒有沒有動作都是一樣光華流轉——就是這樣一個人,在顏月麵前卻那樣溫和順從,為她不惜徹底改掉了自己的性格和習慣。
“回K市——是又有消息了?”
“沒有。”程嘉瑋雙手撐在護欄上,抬頭望著墨藍天空,“隻是回去看看。”
“總這麼飛來飛去,不累嗎?”葉笙也靠到欄杆上,伸手向他,“給我一支煙。”
“我一天隻帶一支煙,[她]不讓多抽。”
“[她]也不讓你碰女人呢,怎麼還碰?”
“一個月可以一次。”
“謝天謝地她還給你留了一次。”葉笙的手搭到他肩上,“下個月的那次可以預約嗎?”
程嘉瑋不置可否,“那個米菲,真是你家親戚?”
“很遠的關係。怎麼,還惦記呢?”
“五年前她生的什麼病?”
“你查她?”葉笙睜圓眼睛。她一向知道遇到顏月程嘉瑋無疑就是瘋的,卻沒想到他竟會瘋到連隻睡過一次的女人也要查的地步。聲音提得太高,趕緊又降下來,
“她們長得又不像。”
“我喜歡。”
“喜歡她?”
“喜歡查。”他對著天空微笑。
葉笙隻能悻悻回答,“不是病,她從小生長在鄉下,爬樹摔到破相。我母親憐惜她,認了幹女,帶她醫治。”
“然後讓她獻身報恩?”
“程嘉瑋,在你眼裏有幹淨的人際嗎?”
“有啊,我和你之間不就幹幹淨淨清清白白嗎?”
葉笙深深吸一口氣,慢慢吐出來,“程嘉瑋,認識這麼多年,我葉笙沒什麼地方對不起你過吧?為什麼你待別人至少能紳士,對我卻從來都失禮?”
“抱歉。”
他毫無誠意的一句,也讓葉笙馬上軟了語氣,“以前也不是這樣子的。”
“你可以離我遠一些。”
很早以前,顏月就一直為葉笙的事和他吵架、冷戰,他卻一直認為是她太過小氣。到顏月不在了,葉笙表白了,他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所以現在覺得顏月會喜歡,他便喜歡;顏月不愛,他便討厭。帶著顏月的情緒生活,讓他覺得自己仿佛能離她近一點,完整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