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事件解決以來,安亦州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性格開朗了很多,因為詛咒而變胖的身體也在迅速的消瘦著。很快,他就恢複了自信,除了在後廚幫忙,也能擔任服務生的工作。
對於阮瑭來說,有安亦州在店裏,他的工作著實減輕了一大半。生意開始穩定下來,小老板也有了當老板的感覺了,時不時可以躲在後麵偷懶。
安亦州剛剛端了一份客人的點餐出去,就急匆匆的回到廚房,道:“老板,外麵有人找你。”
“找我?我認識的?”阮瑭疑惑道。
平時會來甘悅小軒的,無非是一些妖怪和方灼。妖怪們已經熟知阮瑭脾氣好,常常連招呼都不打就不請自來。不過,這些妖怪大多會在人類麵前隱去身形,或者變化得極像人類,倒也沒有給店裏添過多少麻煩。至於方灼,若是她來,直接就進後廚來找他了。
“是,好像是個明星。”安亦州的表情中還帶著驚訝,仿佛為了證明他沒有說謊。
不會吧,雖然甘悅小軒人氣越來越旺,但也沒有旺到讓明星特地來品嚐的地步。雖說有不少經過阮瑭改良的甜品,但大體上和主流甜品差不多,這裏有的別店也有。
阮瑭洗掉手上的麵粉,然後來到外麵。那位找他的客人已經自己坐在了門邊的座位上。那是個穿著打扮一看就很有錢的女人——當然,方灼雖然也是有錢人家的女兒,但是因為職業特殊,她總是穿著寬鬆方便運動的衣服。而這個女人,則打扮得雍容華貴。不過,她戴著一頂帽子,帽子下麵,是一副墨鏡。
“請問小姐,是找我的嗎?”阮瑭問。
女人轉過身來,摘下了墨鏡。阮瑭愣了半響,笑道:“竟然是你,好久不見,我都認不出來了。”
安亦州站在阮瑭身後,悄聲道:“你看,我說的沒錯吧,她果然是那個娛樂節目的主持人。”
何雨嘉站起來,阮瑭能更近的看到她的臉。她和學生時代比起來,變化很大,但也可以說,沒有什麼改變。長相沒有什麼變化,頂多化了精致的妝容,感覺更漂亮了。但是,何雨嘉的氣質和以前完全不同了,說是另一個人,也不為過。從前的何雨嘉,總是膽小怯弱,有些鬱鬱寡歡。而現在,她不但變得充滿了自信,甚至有些盛氣淩人了。
時間可以給一個人這麼大的改變嗎?
“你倒是沒什麼變化,還是這個模樣。”何雨嘉似笑非笑的說:“男人是不是比較不容易變老?”
“老?你說笑了,我們都才二十來歲,你也一樣年輕漂亮啊。”阮瑭說。不過,他在何雨嘉臉上的確看到了一種滄桑的不符合年齡的感覺。這不該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應該有的樣貌。若不是她臉上平整光滑,沒有一絲皺紋的痕跡,說她已經三四十歲也不為過。
何雨嘉笑了笑:“你這點也沒變,說話讓人愛聽。誰也不得罪,誰都喜歡你。”
何雨嘉的表情怪怪的,似乎話裏有話,阮瑭也覺得尷尬起來。他回想起少年時往事,眼前這個女人的確曾經愛慕過他。不過,她沒有直接告訴他,他是從她姐姐那裏聽說的。
“對了,夏敏如還好吧?我很久沒跟老同學們聯係了。”阮瑭想轉移話題來打破尷尬,但是,何雨嘉卻臉色一沉,似乎並不喜歡這個話題。
“她一點也不好,她爸坐牢了,她媽也離婚然後改嫁了。她一邊工作一邊幫她爸還債,人都老了不少。”何雨嘉重新戴上墨鏡,阮瑭看不到她的眼神。
“她父親不也是你父親嗎?”阮瑭蹙眉,他沒想到,短短這麼幾年的分離,夏敏如竟然已經生活得這樣窘迫:“你是她妹妹,就不打算幫她一把?”
何雨嘉沉默了幾秒,開口道:“你知道……我是她妹妹?”
阮瑭愣了,他剛才太心急,就把那個“秘密”脫口而出了。
高一的時候,隔壁班的陌生女生突然找到了阮瑭。她自我介紹,她叫夏敏如。
“我們應該不認識吧?”在學校的餐廳裏,夏敏如和阮瑭麵對麵坐著,他們中間是豐盛的飯菜。餐廳和食堂有所不同。食堂是用便宜的價格吃大鍋飯的地方,而餐廳則更像是飯館,可以自由點餐。說白了,這裏是給學生花錢打牙祭的地方。
學校很大,地理位置處於C城的郊外,回城和去臨縣都很不方便。學生們的生活都隻能被限定在這所學校裏。所以想要吃好一點的飯菜,就隻能去餐廳。
當然,阮瑭也常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