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東朝大軍軍臨城下,皇帝才驚覺臣子中十之六七已經為燕王所用,攻陷西京之後,皇帝失蹤,至此,內戰結束。燕王於次年元月登基,號齊孝宗,改元平樂又稱平樂帝,封蕭鉞羽親王爵,史稱遼王。平樂帝立燕王正妃為後,納後宮數十人,包括原關西侯現關西伯首輔嫡長女樂文婧,遼王於平樂元年三月大婚,娶當朝次輔龐文誌嫡女龐麗華為正妃,忠義候程謙睿嫡長女程穎媛為側妃。
程淼對這些都不太關心,對她來講,也算好處多多,首先是每年的分紅更多了,其次有了樂清遠這顆大樹,在大齊境內,塵非也算特權階級,有相當的自由。樂清遠隨燕王去了西京,邊城的事物由樂清遠的長子樂文輝接手,莫如是也跟著去了西京。程淼與樂文輝不熟,樂清遠也隻是對樂文輝有交代,讓他關照塵非,程淼也就樂得清淨基本深居簡出,不再摻和世事。
平樂三年二月,平樂帝將第一次開恩科,消息一出,程軾兩兄弟就啟程前往西京,在此之前,程軾已經於平樂二年三月大婚,娶閔縣霍氏為妻,這是程洵為程軾一早就定下的親事,之前因為戰亂一直耽擱了,安定之後,程軾必然會進京趕考,在此趕考之前大婚,也是當時的習慣,如此可以有人在家替程軾盡孝。因此,春節以後,程軾兩兄弟沒有再到塵悅莊,而是在家備考。
程軾兩兄弟決定去西京之後,特地到塵悅莊向程淼辭行,三人一番感慨
“不知道下次何時才能相見”程澈有些低落
“說不定很快,萬一我想你們了,就去西京看你們,不過,到時候說不定你們會沒時間接見我了”程淼笑著說
“你若來,什麼時間都可以見到我們!”程澈說道
“好啊,你說的!一言為定哦,如果不是的話,別怪我讓烏一他們痛扁你一頓哦!”
“那是當然”程澈說道,眼裏的笑意流動,程軾卻沒有什麼話,看著程淼的目光有些複雜。
程淼送了他們一人一塊玉佩,都是她親手做的,又讓他們帶了些人參、蟲草。這麼幾年相處下來,對這兩兄弟,她伊然已經當他們是自己的親兄弟,隻要他們高興,她都會由衷的高興。
程軾兩兄弟上京以後,程淼更多的時間就是訓練烏一他們遊泳、教首飾坊的工匠做琺琅、景泰藍首飾。六月,魏二又陸陸續續送了些人來,其中有精通造船的工匠,有些是擅長航海的水手。這時候,程淼才知道,平樂帝登基那年六月,內戰相持的時候,駐守南安島的守將陳朗自立,向燎越稱“兒皇帝”。
南安是大齊的最南端,一個介於大齊和燎越之間的大陸延伸,像一個鉤子一樣是伸入大海,鉤子的內麵與大齊遙遙相望,與大齊在陸上接壤之處是遼闊的熱帶雨林,除了一些原住民,雨林基本無人居住,也沒有相通的陸路,在雨林南部是一些城鎮,漁村,與北邊的漁島、南邊的泉島三處形成一道拱衛大齊海防的屏障。
燎越與大齊最近的海路與距離燎越出不多,整個燎越在程淼理解看起來有些像南美和北美的構造,但是之間是被海分開,因此,誰用用南安,就意味著海防從自己的國土向對方伸展一大步。
燎越與大齊本無交集,由於民風彪悍,隨著航海技術的發展,燎越對大齊的文明垂涎已久,隱隱有北進要之勢。因此陳朗的自立,並向燎越稱臣的行為,意味著大齊南部的大門大開。
平樂帝登基之後,立刻著手南部的海防,作為南安島補給中轉線的白島成為重點清理的對象,白島上的許多家族被本著在這次的清理中覆滅,這些被流放到邊荒的奴隸也算是為數不多的幸運者,或者說是本身與陳朗關係不大的受害者,隻不過因為執行者的“寧可錯殺,不可放過”而已,如果查有實據,也到不了程淼手上。而對程淼來說,這確實天下掉下的大餡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