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有惱意,卻不得發泄,“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剛剛那麼說純粹就是為了這裏的侍女。”
我拍拍手掌,“果然厲害!”
他頓時說不出話來。
雖然看不到他的麵部表情,但想來也是僵硬的。
他輕咳了一下,“本來好好的,提這些做什麼,還是說點的吧。”
“我這麼說呢,怪傷和氣的。”我同意。
“可是,我怎麼覺得你今天和平常不大一樣呢?”他疑惑地說。
還真敏感!
“不一樣,我哪裏不一樣,我怎麼不覺得。”
“好像和氣了一點。”
我怎麼接話?承認還是不承認?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我以前很凶嗎?”
他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他是說不凶,還是對我的沒有自知之明遺憾。
我相信再問下去,我得到的一定不是好話,所以我很聰明地就此打住了。
“很晚了,你不回去嗎?”
他不高興地說:“這麼不歡迎。”
他其實挺小心眼的。
“我想休息了,難不成你想在這裏休息?”
“我還是回去吧。”他爽快地說。
我在心裏哼了一聲,故意的吧。
“那慢走不送。”我擺擺手。
他轉身走了,聲音還遠遠傳來,“我理解你的為難,你想送也送不了,你出不去!”
也不知道是誰害的!他還真好意思說。
我暗自嘀咕。
瑞香送了他出去,走進來時不由地埋怨,“怎麼不和主人說呢?”
“還要怎麼說,點到就是了,非得同他明說有人害我?誰害我,我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任瑞香為解去外衣。
瑞香歎了口氣,“也是啊,我們都沒有發覺,真要追究起來,我們也好不了。”
“所以啊,讓他知道我們這裏不是很平靜就是了。”我躺下身子,看著瑞香為我掖好被角,突然想起來,從前裝病時楊梅也做過同樣的事。想到她,我不由地歎了口氣。
“夫人歎什麼氣呢?”瑞香隨口問道。
“我在想,日後不論我會落個什麼結局,這種日子被人小心捧著的感覺也會讓我懷念的。”我笑道。
瑞香正色地說:“夫人,這種不吉利的話不要再說了。”
沒想到她這麼認真,我倒是笑不出來了。
“好吧,以後不說了。省得你以後再對我擺臉色。”我故作輕鬆地說。
瑞香很想再說點什麼,但終究沒有說出來。
待瑞香離去後,我才思考這段日子:本來計劃好好的事,要來探這第三方的底,合適的話,再爭取合作。可是來了之後,才發現人家並不急,甚至很有心情地逗著我玩;而付荊生他們也很奇怪,我還沒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他就已決定了方向。是不是他已經知道了什麼?
想到這兒,我又放心,他們比我的辦法多,肯定知道了許多我不知道的,我除了被關著,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就連見那人也得隨人家心情而定。
一件計劃好的事,沒想到卻橫生出這種枝節。
天意弄人啊,我心裏不禁升起這樣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