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每每四目相對之時總會有那麼一絲尷尬不自然,縱使雲驚瀾早已經芳心暗許,楚慕寒直腸子也情根深種,奈何兩人皆懵懵懂懂不曾捅破這層窗戶紙,互相揣度著對方的心思,互相靠近互相了解,摸索著探尋著,似乎也頗有些甜甜的意味。
按照雲驚瀾的話來說,落花有意流水有情,似乎隻是缺一個契機而已,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傷已經好了大半,總算能下床走路了。
也是她身體迥異的緣故,才短短二十幾天的時間過去,她的氣色已經恢複了不少,相比於從前臥床的頹靡與蒼白,多了幾分紅潤,周身也仿佛圓潤了一圈,臉蛋兒下巴微微多了些肉,看起來肉嘟嘟的甚是可愛,這令楚慕寒十分滿意。
自從受傷以來,雲驚瀾便再也沒有見過楚景鑠的影子,臥床多日,也很是想念那明媚少年燦爛的眉眼,想念他無時無刻不表現出的詼諧,同樣想念那些桃園裏近一個月簡單粗暴的但又驚心動魄的日子。
她曾狀若無意的提過幾次,楚慕寒雖未明顯的表現出惱怒的意味,但轉瞬之間便換了神色,冷眸裏多了些無法描述的深意來,每每將話題引至別處,雲驚瀾自然察覺端倪,也不強求,順著他的話接的天衣無縫。
後來聽茯苓說起她昏迷那些日子帝都發生的事情,才知曉楚景鑠那樣一個明快的少年也會有如此狠戾的時候,直接提著長劍尋上門去,絲毫也不給尚書大人麵子,還好沒有釀成大錯,要不然蘇沉更要將她恨死了。
多日未曾見過,雲驚瀾便起了心思想問候一番,畢竟那些時日住在桃園還是多虧了楚景鑠無微不至的照顧的,奈何她身在王府不被允許出門,便隻能想了個折中的法子,寫了幾句話飛鴿傳書,問候加安慰,順便叫他不必太過自責,這件事情並不是他的錯。
本以為當日或者隔日便能收到回複,不成想那信卻如同石沉大海一樣一去便杳無音訊,縱然隻是輕如鴻毛的隻言片語,卻也不知究竟去了何處。
殊不知那些信箋並非是楚景鑠不願回複,全是因為鳥兒飛到一半便給楚慕寒的人截了下來,原模原樣的呈給了楚慕寒,輕功甚好的暗衛卻被派來接這抓鳥的活計,楚慕寒還真是物盡其用。
雲驚瀾自然不知她的那些小心思已經被楚慕寒知曉,整日裏依舊裝出些風輕雲淡的樣子,賞花看鳥,喝茶就是不能喝酒,日子糊裏糊塗的愜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