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在座嘩然。
“放肆!”軒轅煜未曾答話,一旁的大夫人倒是起身了,目若寒星,恨不得在嚴崢身上看出個洞來,“你是哪個院子的下人,太子殿下在此居然也敢頂撞?”
我心道不好,念在之前我倆也算是知心好友,便連忙跪下,蠕動著雙膝爬到太子腳邊,作了個東帝國最莊重的禮,一般隻有死刑犯才會在被處決前施此禮來告別父母,就是雙手合十貼在頭頂,屈身麵朝地麵,將手畢恭畢敬地靠在對方的腳邊。如今嚴崢的舉動論小該判以上犯下,論大……我不敢細想,故隻能用這樣的方式求情。
“啟稟太子殿下,這個狗奴才神誌不清,今兒早還正栓他在房裏呢,誰料他自個兒跑出來了,胡言亂語的。太子殿下大人大量,不計較了成麼?”我的語氣充斥著恐懼,清晰地聽到自己臉上的汗珠滴落在名貴的兔毛大毯上細微的聲響。
明顯頭上一聲冷哼,但也很快被話掩過去了,雖不著發覺,但卻聽得真切。
“無妨。”嗓音中有一陣壓抑,“他是你兄長,是吧?”
我抬頭望著他臉上的強忍歡顏,眼眸中的苦澀倒映在我的眼眶裏,充斥著我所有的視線,心中某一處柔軟驀地被觸動,深切地感受到他所傳遞給我的濃濃深情,雖不知他是到底把我錯認作哪個“槿兒”,但我卻是著實被這深邃所勾了去。毫不害臊的說,在這十中之一的時辰裏,我發現自己可悲的小小心思中,多了一顆世間正人君子所極為不恥的“代替她”的思想,攪動滿池春水。
“是,他是我兄長。”我飛快地答道,臉上因說謊所生成的紅暈無不彰顯著虛榮和膽怯。我明白他的意思,他看得出來,不,我也早就看出來,嚴崢對我有意。他與我這心有靈犀地一問一答,正是他對嚴崢的一個警告,也是我心境的一個重大轉折,徹底斷了我與嚴崢這時日不長的情愫。
“下去吧,別讓本宮再看見你這個傻哥哥。”軒轅煜長袖一揮,拂了我去,轉身步入客席,大夫人見太子不再慍怒,也收拾了坐下。
我揪著嚴崢的衣袖匆匆向外走去,待到走至西涼亭處,他突然停止,掙開我的手,語氣中是冰冷、無奈:“你要做太子的暖床婢麼?”
我不禁惱怒:“胡言亂語什麼?”
“不是麼?你望著他的眼神都清清楚楚地告訴我了,你不過也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而已,我問你,若他不是太子,你方才還會如此麼?”
我愣住,是啊,我方才鬼迷心竅了麼?他若不是太子,我或許真的不會如此吧。或許是我從小對富貴的渴望,所以才會向浮華傾倒罷。
“你和她真的好像。”他開口,帶著濃濃的悲傷。
我啞然,他尋了塊地兒領我坐下,道:“她是我妻子。”
天!嚴崢看上去不過十六歲,怎會有妻子?
“嗬……我不是這個時空的人。”他的言語讓我越發不懂,但他卻不曾瞟我一眼,兀自說著:“你和她長得沒有兩樣。08年,她因為我家族的資產嫁給了我,我卻天真的以為是我的追求打動了他。嗬……我盡我所能的用家裏的財產給她買最好的,給他享受最好的。最後我一次炒股失敗,虧掉了所有資產。她竟然也就與我離婚嫁給一個多金的禿頭了。”
雖然很多話我都不太懂,但大意我是清楚的,他遭妻子的背叛,因為金錢。他的妻子又與我的長相相仿,故今天我的頭腦一熱所作為,是他想起了他在另一個世界的遭遇。
“今天五小姐所唱的英文歌,是我們第一次蜜月去馬爾代夫她給我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