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廳內,晚宴如期舉行。方才的事兒並未引起過多閑言碎語。
替換的婢女有條不紊、畢恭畢敬地來回敬酒,絲毫不見慌張之色。林嬤嬤將婢女的穩重盡收眼底,滿意地笑著點頭。
“諸公聽我一言。”蘇丞相蘇國然置身而立,麵目和善,黝黑的髭須髯髯,錦衣華服,寬一尺二寸度量精確的紫色袖子下保養得當的手上玉扳指一隻,更添富態。
滿席人物紛紛抬頭,玉墊上男子例外,低頭淡淡地望著杯中濁酒,唇邊似有似無的笑直攝人心魄。
“今之盛宴,雖出自鄙人灶房奴才之手,卻享從一貴客之意。”話音一落,眾人心裏也有了數,這貴客想必就是那玉墊上沉默不言的年輕男子。
“鄙人這就先飲了這杯,好好答謝當朝太子軒轅煜!”字字震人心,一雙雙眼睛猛然望向那低頭人,又怕這樣不敬,連忙又看向別處。
軒轅煜抬起頭,眾人隻覺整個廳堂都被照亮了。隻見一俊朗麵容:鳳眼貴氣乍現,濃眉一橫,挺鼻下美如花瓣的嘴巴微微勾起,麵色清俊,冷冽非常。
眾人連忙站起,跪拜,異口同聲道:“參見太子,太子金安。”
軒轅煜儀態端莊地坐著,道:“起來吧。”眾人又齊聲道謝,緩緩站起。
女眷席中的蘇瑟瑩眉目婉轉,細細端詳了軒轅煜一番,隻覺這太子果真不俗,心裏默默溢出要嫁與太子的念頭,又思慮道自己容貌也實在頂尖,不由得自信一笑,看著軒轅煜的目光越發大膽,連上座的蘇國然也注意到了。
軒轅煜深邃的眼眸掃了一眼蘇瑟瑩,眼中放出玩味的色彩,這帝京第一美女的美貌還真是可看。
蘇瑟瑩見軒轅煜的眼色發生變化,滿心歡喜地以為軒轅煜有意於她,故作眼神迷離,嘴唇微啟,一副讓人憐惜的性感模樣,縱然軒轅煜東宮侍妾無數,也是被這樣的美色勾了魂去,空留餘味燃在心間,一種這第一美女勢在必得的好勝心理油然而生,似炊煙自心底嫋嫋而上,散出迷人香氣。這,就是蘇瑟瑩的魅力,即使是再清心寡欲的男人,見了蘇瑟瑩這副模樣,也必定魂不守舍,軒轅煜不動聲色的表現已經算是控製力極強的了。
軒轅煜起身,向蘇國然施了個禮,不失皇家風度地踱向蘇國然,道:“本宮今日特來赴會,是為丞相家嫡出千金蘇瑟瑩。前日本宮踏訪民間。見街頭畫匠作了一幅女子撫琴圖,心頭不禁微動,產生愛慕情愫,不想,這畫竟為丞相嫡出千金在本宮皇姐生辰宴會上一幕,本宮花重價買了那幅畫,掛於東宮琴房。本宮想,既本宮得小姐一畫像,那本宮便為小姐作句詩,如何?”
蘇國然一聽自己最寶貝的大女兒受當朝太子青睞,暗自得意,自然回道:“小女榮幸。”
但見軒轅煜左腳邁出一步,嗓音如上好鳳頭篌低鳴:“似花似霧似飛雪,若山若水若梨花。”、古常有用桃花比作女子讚美其容貌豔麗,卻從未有梨比這一說,軒轅煜這一比喻自然新穎,博了滿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