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王維(2 / 2)

[12]清越:高超出眾,清秀拔俗。

[13]新聲:新作的樂曲。

[14]度:按曲譜演奏。

[15]齎(jī):帶著。

[16]出內:從皇宮裏出來。

[17]張筵:設宴。

[18]旅進:並進。旅:俱,同。

[19]妙年:指少壯之年。潔白:指皮膚白皙。

[20]都美:風流美貌。都:美盛,漂亮。

[21]知音:通曉音律。

[22]右:古代崇右,故以右為上、為貴、為高。

[23]更衣:換衣服。王維去時穿的是樂工的衣服,交談之後公主對他另眼相看,作為客人相待,所以要他換衣服。

[24]風流蘊藉:風雅瀟灑,含蓄委婉。蘊藉:含蓄而不顯露。

[25]欽矚:以敬重的目光來看。

[26]國華:國之精華。

[27]首薦:以第一名被保舉。

[28]何預兒事:和我有什麼相幹。兒:古代婦女的自稱。

[29]太樂丞:太樂署的副長官。太樂署是唐代國家的音樂機構,負責管理樂工並主持國家祭祀、宴會時的音樂活動。

[30]《黃師子》:即《黃獅子》。唐代皇帝宴時使用的一種舞樂。獅子舞是由人扮為獅子,另有人以紅拂引動獅子,一麵舞,一麵唱《太平樂》的樂曲。獅子分東、西、南、北、中五方設立,五方的獅子顏色各異,在中間的為黃獅子。

[31]坐出官:犯了罪被免官。坐:坐罪,定罪。出官:被免去官職。

[32]非一人不舞:《黃師子》舞,皇帝不在場是不能演的。一人:這裏是專指皇帝而言,極言其地位的高貴。

[33]鄭虔:字弱齋,唐滎陽(今河南滎陽)人,能詩、擅畫並長於書法。玄宗時為廣文館博士,也稱“鄭廣文”。張通:唐河間(今河北河間)人,山水畫家。曾任曹州刺史。處賊廷:指在安祿山的偽朝廷裏做官。

[34]洎(jì):及、到。克複:這裏指用兵力收複安祿山軍隊占領的失地。

[35]崔圓:字有裕,唐武城(今山東武城)人。曾任中書侍郎同平章事、淮南節度使等官。

[36]從寬典:從寬處理。

[37]善地:好地方。相對偏僻窮困之地而言。

[38]竇丞相易直:易直,字宗玄,唐始平(在今陝西興平)人,曾在憲宗時任戶部侍郎同平章事,後來又當過左仆射、鳳翔節度使。

[39]縉:王縉,王維之弟。北都:唐代把太原定為北都。副留守:官名,唐製規定西、東、北三都的府尹為留守,少尹為副留守。“留守”本是在皇帝離開都城時才設立的一個臨時性官職,後來成了固定的官位。

[40]藍田:唐代縣名,在今陝西藍田縣。別業:別墅。

[41]釋典:佛家經典。王維後期在輞川別業裏過著亦官亦隱的生活,篤誌奉佛,精研佛典。

這篇小說記述了唐代大詩人王維仕宦生涯中的幾件大事。其中最突出的有兩件:一是王維憑靠岐王與太平公主的勢力一舉登第,二是安史亂後王維依靠崔圓的幫助減輕了任安祿山偽官的罪行。當然,這是稗官野史的小說家言,用做史料是不嚴肅的。但藝術的真實性在於它來源於生活而又超出了生活。岐王費盡心機幫助王維籌劃怎麼走太平公主的後門,這種事情在當時的曆史條件下是完全可能發生的。太平公主當年氣焰衝天,“宰相進退,係其一言;群小奔兢,其門如市”。而當時的文人也確有幹謁權貴之風。仙風傲骨的李白投靠玉真公主以求引薦,杜甫困守長安十年,自稱過的是“朝扣富兒門,暮隨肥馬塵。殘杯與冷炙,到處潛悲辛”的幹謁生活。那些懷抱致君堯舜的遠大理想的文人士子們並不是生活在一個虛構的真空裏,他們非常現實地生活在一個熱鬧的俗世中。“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這樣清新明淨的詩,“妙年潔白,風姿都美”,如此瀟灑脫俗的少年,仍需動用全部的才華和智慧用於“鑽營”!其實這並不損毀一個詩人的完美形象,而是更符合生活的真實。也許,正是由於經曆了“運思精巧,頗絕其藝”地為崔圓作畫,從安祿山偽官的惡夢中逃離出來,才能最終獲得“晚年唯好靜,萬事不關心”、“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的寧靜。

這篇小說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的,明人王辰玉據此編寫了《鬱輪袍》雜劇,又有自稱西湖居士者擴為《全本鬱輪袍記》。

(尚麗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