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由審美期待看音樂對影片情感氛圍的營造(1 / 3)

由審美期待看音樂對影片情感氛圍的營造

藝術學苑

作者:熊旭

[摘 要] 無論是引用現成的音樂作品,還是為某部影片專門量身定做的原創音樂,在渲染影片基調、營造特定的場景氛圍,實現觀眾與影片的情感共鳴上有鮮明的語言優勢。雖然音樂在影片中是碎片化的,但卻並不妨礙觀眾審美體驗的完整性和統一性。音樂在影片中經常以這些形式出現,正是為了觀眾對影片的審美需求與期待。本文從觀眾審美期待的角度,通過分析觀眾對音樂情感氛圍的理解、認同與共鳴三個遞進的審美層次,探討了音樂對影片情感氛圍的營造。

[關鍵詞] 電影音樂;情感氛圍;審美期待

音樂在現代電影中的審美功能與領域正在不斷拓寬。音樂在影片中是導演最喜歡用來表達情感、烘托環境、營造氣氛的有利工具。[1]與畫麵相比,無論是引用現成的音樂作品,還是為某部影片專門量身定做的原創音樂,在渲染影片基調、營造特定的場景氛圍,實現觀眾與人物、影片主題的情感共鳴上有鮮明的語言優勢。一方麵,不同風格、配器與節奏的音樂,總是能夠引起不同觀眾相對統一的情緒體驗。這種相似的審美感受基於人們長期以來對音樂審美價值的一種共識,是音樂與個體進行情感溝通的基礎。創作者可以利用這一審美規律,去調動觀眾的情緒體驗,從而充分實現影片的抒情與表意功能。另一方麵,音樂與具體畫麵、情節相結合時,其所指更加明確和具體。在不同的電影時空中,能夠帶給觀眾以不盡相同的審美感受。這是電影音樂魅力的集中體現。

雖然音樂在影片中是碎片化的,但卻並不妨礙觀眾審美體驗的完整性和統一性。音樂在影片中經常以這些形式出現,正是為了觀眾對影片的審美需求與期待。觀眾可以通過音樂來回顧、體悟電影畫麵,獲得視覺上的延展性,並進一步引發對創作者表現的思想感情的思考,進而獲得與影片創作者的情感溝通與共鳴。[2]本文從觀眾審美期待的角度,通過分析觀眾對音樂情感氛圍的理解認同與在此基礎上所生成的情感共鳴兩個遞進的審美層次,探討了音樂對影片情感氛圍的營造。

對電影時空氛圍的理解與認同是觀眾對影片審美期待的基點。電影音樂在其中起著重要作用。首先,這種作用體現在音樂對電影敘事背景的構建上。敘事背景本身涵蓋了特定的曆史年代、地域特色與社會文化內容。對於觀眾的現實生活背景來說,總有或多或少的差距。音樂在這裏能夠配合畫麵,起到很好的解釋與說明作用。令觀眾能夠相對清晰感受影片所特有的時空氛圍。如,由夢工廠出品的動畫電影《功夫熊貓》,影片利用五聲調式的東方音樂很好詮釋了故事的時空背景。影片一開場,夢工廠的LOGO就給觀眾帶來了驚喜。在竹笛聲中,一位頭戴鬥笠、手提短棍、身後飄著長尾的俠客在水上飛奔,當他在雲朵間跳躍,鑼聲也打著節奏。當俠客甩出釣線,銅鑼聲響,影片啟幕。對於中國的觀眾來說,這種開場方式與戲曲開場非常接近,所以具有很高的識別性。影片正式開場後,伴隨著竹笛,阿寶在夢中幻化為熊貓大俠,頭上的鬥笠和身上大氅有著典型東方韻致。片中阿寶與師父搶包子一段,音樂也具有濃濃的東方韻味。短促的打擊樂配合著阿寶迅捷的動作,為了美食不顧一切的他,跳躍、瞠目、弄舌,運用一切身體機能來搶奪包子。而這一段的音樂,用小型打擊樂器的清脆音色,快速敲擊出配合畫麵動作的節奏,與畫麵中的筷子和包子等中國元素配合,良好展現出影片的中國背景,同時滿足了觀眾對中國元素的審美期待。

其次,一部影片的影像風格也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影片的情感基調。張揚或內斂,客觀紀實或抒情寫意,明朗或晦暗等,每一部影片都有其特定的敘事基本語境。理解並認同這一語境,也是觀眾能夠獲得豐富審美體驗的關鍵一環。電影創作者在音樂的藝術處理上要注意契合影片的特定語境,並使其幫助觀眾去理解和體悟這一情緒氛圍。隻有觀眾對影片整體的情感基調有一個總體上的了解,才能夠暫時忘卻現實生活種種,全身心投入到影片所營造的虛幻時空當中。如,羅曼·波蘭斯基執導的《鋼琴師》,影片的音樂與畫麵相互配合,將觀眾引領進戰火紛飛的波蘭。影片在肖邦的鋼琴曲中開場,黑白影像的紀錄片風格,將觀眾的思緒帶到了1939年的華沙。音樂輕柔而溫婉,城市中的人們一片繁忙的景象。跟隨著連續的音樂,畫麵切換到一雙手在鋼琴上彈奏,他就是波蘭的天才鋼琴家席皮爾曼。在他彈奏的同時,炮聲響起,牆皮脫落掉在他的身上,他仍然鎮定彈著,流暢的琴聲顯示他沒有絲毫紊亂。導播人員示意他趕快離開後就走了,接著炮彈的衝擊波將演播間的玻璃震碎,受了輕傷的席皮爾曼才選擇離開。片中給人印象最深刻的一段無疑是席皮爾曼在德國軍官要求下彈琴的鏡頭,氣若遊絲的席皮爾曼在手觸到鋼琴的瞬間還有些遲疑,他顫抖的手落下,發出了一個上升音階,接著流暢音樂從其指尖傾瀉而出。他彈奏的是肖邦的G小調第一號敘事曲,在開始的一小段緩板後,樂曲開始進入正題。席皮爾曼彈奏出的音樂,並沒有表現出自己受到的侮辱和國破家亡的哀傷,而是沉靜地訴說。隨著手指在琴鍵上的舞蹈,樂曲慷慨激昂,既是對遭受苦難的人民的同情,也是對納粹罪行的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