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如雨傻了眼,像她這樣豔若桃李美若天仙凹凸有致的美女,居然會被人疑問是否是女人,他難道是傻子嗎?可他的雙眼那麼漆黑深邃,眉宇之間有一股桀驁的英氣,會有哪個傻子這麼英氣逼人?
冰清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重新恢複了氣勢,挑釁地說:“哦,我表哥呀,眼睛裏隻有我一個人,對其他任何女子都看不上眼,你別介意。”
陳如雨冷冷一笑,天下有哪個男人不願意做她的裙下之臣?就算他此刻對你沈冰清死心塌地,不消多少功夫,定會為我意亂神迷,把表妹拋到九霄雲外。這樣想著,心生一計,便邀他們去放風箏。沈冰清到底是胸無城府之人,一提到玩兒就把其他念頭都拋到腦後,屁顛屁顛地跟著去了。
陳如雨拉著個風箏在花園裏跑了沒幾步,一會兒手帕掉了讓萬俟塵去撿,一會兒流汗了讓萬俟塵為她擦,一會兒扭到了腳讓萬俟塵抱她回去。冰清才恍然大悟,她哪裏是放風箏,分明是在勾引男人,萬俟塵不會被她勾去吧?冰清的擔心完全多餘,萬俟塵從小都是指揮別人,怎麼會服從別人的指揮?當然沈冰清是個例外。麵對陳如雨的挑逗和眉眼,他表現得像石頭一樣冷漠而且沒有風度,總是冷冰冰突出兩個字——不要。
陳如雨抓狂了,難道真遇到了柳下惠?她不信邪,又生一計,把風箏掛到了樹上,然後脫掉鞋子爬上樹去,時不時露出纖細潔白的小腿。陳如雨邊爬邊想:“這一招叫色誘,不信你不上鉤,還有更厲害的呢!”爬到一根大枝椏上,低頭一看,如她設想的一樣,萬俟塵正站在下麵,如果她掉下去的話,恰好會落在他懷裏,然後就可以抱在一起眉目傳情了。於是便鬆了手腳,故意驚叫一聲,從樹上摔了下來。
她的目測並沒有差錯,但還是重重摔在了地上,痛得齜牙咧嘴。要怪就怪她太不了解萬俟塵,萬俟塵瞄到她從樹上跌下來,知道會碰到自己,於是後退一步,她果然摔在了他剛才站過的地方,揚起一片塵土,真慶幸閃得快。
萬俟塵抬起手揮了揮飛到麵前的塵土,說了兩個字:“真髒。”
陳如雨氣急敗壞地衝他喊道:“你怎麼沒有接住我?!”
萬俟塵有點糊塗了,“為什麼要接住你?”
陳如雨趴在地上哭鬧起來,冰清再也裝不下去了,笑得天昏地暗。
單獨相處時冰清問萬俟塵,“你從來不幫別人做事情?”
“是。”
“為什麼?”
“不願意。”
“你看到陳小姐從樹上摔下來不心疼?”
“不。”
“如果是我呢,如果換做是我從樹上摔下來,你是不是也會後退一步,免得被碰到?”
萬俟塵的臉上依舊沒有多少表情,“不,如果看到你有危險,無論在哪裏,無論情況有多危險,我都會衝過去救你。”
冰清突然覺得很溫暖,聲音中帶著點羞澀,“我在你心中,真的這麼特殊?”
“你是我認識的第一個女人。”
按理說冰清此時應該得意地大笑大叫,可她卻出奇地安靜,眼睛亮亮的,裏麵有液體在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