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如雨捧著繡球款款走到左邊,人群便向左倒,走到右邊,人群又向右傾,像是風吹拂牆上的蘆葦。終於,她停下腳步,在冰清前麵停下,嘴唇揚起一個足以令任何男人神魂顛倒的微笑,抬起雙臂,把繡球朝這邊拋了過來。
萬俟塵正抱著一堆小玩意兒呆呆地站在那裏,突然瞥見一個紅色的物體朝自己飛來,揚手把懷裏的東西向上一拋,劈出一掌擊碎那飛到了麵前的不明物,然後攤開手臂,小雞小狗們又回到懷裏。
人群中瞬間沸騰出一陣唏噓歎息哭爹罵娘的聲音,原以為會驚天地的搶上幾個晝夜,有人甚至帶了網子來,沒想到就這樣完了。所有人連繡球都沒碰一下。
陳如雨愣了一愣,走到父親跟前耳語幾句,閃進了重重帷幕裏。
冰清被萬俟塵的那一掌弄得目瞪口呆,既而又大笑起來,好萬俟塵,隻一抬手就砸了陳如雨的場子,真是解氣啊!正在樂著,陳老爺帶著一群家仆走了過來。
“賢婿,小女已在府中等候了,請進去拜天地吧。”
萬俟塵不曉得他在同自己說話,或許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反正沒有答話,一直低頭看笑得捂住了肚子的冰清。那陳員外再說一遍,還是沒有被理會,臉氣得發綠。
“喂,小子,快跟我進府。”
萬俟塵終於意識到他的存在,麵無表情的說了兩個字“不要”。
陳員外頓時火冒三丈“什麼?你再說一遍!”
“不要。”萬俟塵難得這麼聽冰清以外的人的話。
“你小子,是來砸場的,嗯?不成親你來搶什麼繡球?”陳員外伸出手指一跳一跳地往萬俟塵麵前戳,但怎麼樣都達不到那個高度。
萬俟塵向後閃了閃躲開撲麵而來的無數唾沫星子,其實並不清楚他在說什麼,以為他問自己為什麼來這裏,便如實回答“無聊”。
陳員外被這個麵無表情隻會兩個字兩個字說話的白癡氣得暴跳如雷,但剛才女兒說非此人不嫁,又不能拿他怎麼樣,隻能下令讓家仆把他綁回去。
冰清趕緊跳出來解圍,“陳老爺息怒。我哥哥這個人有點怪,平日不近女色,一心隻想當和尚,今天的事也是碰巧。這樣吧,我們先在府裏住下,讓他同令千金培養培養感情,我再勸勸他,事情肯定就成了,好事多磨嘛……”冰清想起小時候被陳如雨欺負的情景,心裏很不服氣,便想出這個點子混進陳府去整整她。正所謂,女子報仇,十年不晚嘛。
陳員外愛女心切,雖然被這個木頭氣得牙癢癢,卻也無計可施,隻能答應。冰清便和萬俟塵在陳府裏住下了。
陳如雨風情萬種的來找萬俟塵,一進門看到有個年輕的女子緊挨著他坐著,一時愣在了那裏。
“陳姐姐啊,好久不見。”冰清笑得一臉得意,假意和她熱情。
陳如雨瞪著杏眼打量了她好久,恍然大悟:“是冰清妹妹啊,都說女大十八變,你怎麼還是這副土巴巴老樣子啊?”
冰清雖然平日裏訓起萬俟塵來盛氣淩人,此刻麵對如此嬌豔美麗的陳如雨,加之小時候總被她欺負,心理上還是有點怯怯的,所以無力招架她那刻薄的神情和語言,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萬俟塵用手指戳戳冰清問:“她是女人,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