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姳搖搖頭說:“我現在腦子很亂,喊了三十幾年的爸爸,居然不是親生的,而我現在想立即去見自己的親生父親,媽媽,血濃於水,請你現在就告訴我。”
瑆瓓搖搖頭說:“我已經寫在遺書裏麵了,待我走後,會有人交給你遺書,到時你再去認他也不遲。我的死期在即,何必顯得那麼焦急呢?”
銘姳覺得母親言之有理,而銘鎮又不停地揮手示意,隻好默不作聲了。
瑆瓓見兒女都悶聲不響地盯著自己看個不停,低聲問:“你們是否覺得母親很無恥啊?埋怨母親耐不住寂寞卻去找了不該找的人,導致失身帶了個孽障進趙家,實際上我和你爸爸彼此彼此啊!”
銘鎮詫異地問:“什麼彼此彼此啊?到底啥意思,你心中藏著太多的秘密,不堪重負卻落下了病根,既然今天姐姐也在,你不妨全部道出心中的一切,好輕輕鬆鬆地去天堂。”
“是啊,銘鎮說得沒錯,我以後來趙家的機會不多了,你還是全盤托出的安生,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傷害。”
“也好,你們不要告訴你爸爸,除非他自己得知,我們也無能為力。此事關係到趙家的一切,我還是留在遺書裏好了。”
銘鎮不耐煩地說:“媽媽,你想急死我們嗎?你的遺書寫好了沒有,你的時日不多了,要是突然去世,你不是帶著所有的秘密謝世嗎?”
瑆瓓苦笑道:“我的遺書早就寫好了,不會帶著秘密進入墳墓的。我還要告訴你我的預見,待我去世後,要是你爸爸得知姝婭就在本縣城上班,你爸爸肯定會再一次去追她的,姝婭才是你爸爸的至愛,任何一個其他的女人都別想得到你爸爸的心,包括毛妮妮。不信,走著瞧。”
銘鎮唉聲歎氣道:“未不見得,我剛才在公司看到了妮妮的回複,我發給妮妮郵件,她遲遲不肯回複,即便回複了,也是幹巴巴的幾句平常回答,而回複給爸爸的卻是一份情真意切的郵件,且是及時回複的。”
瑆瓓麵無表情道:“怎麼個情真意切法,他能代替姝婭去死,但他絕對不會替妮妮去死,這點我很肯定的。不信,你可以去試探你爸爸。我們畢竟是三十幾年的夫妻了,盡管沒有愛情,但生活在同一個屋頂下,咋會不了解呢?”
銘鎮斬釘截鐵地說:“父親也會替妮妮去死,因為你不了解妮妮,所以看扁了父親,我雖然不認識溫阿姨,但我可以猜到妮妮不比溫阿姨差,爸爸愛上的女人都是極品女人哎。”
瑆瓓仰頭盯著兒子問:“你媽媽是低等粗俗的女人了,因為你爸爸不愛媽媽哎。”
“你不是什麼粗俗不粗俗,而是愛不愛的事兒了,你當初應該成全爸爸和溫阿姨,而不該拿孩子捆住他,到頭來卻讓自己中年早逝,虧得太離譜了。”
瑆瓓淚花閃爍道:“我何嚐未曾想過啊?還不是為了你們二個孩子忍辱負重地活到現在。你們可知,你爸爸病中發燒,睡夢裏都是喊著姝婭,姝婭,你快回來看看我呀,我快撐不下去了呢,你到底在哪裏啊?你們知道我每次聽到他喊姝婭,我都在想著是否該離婚了,可是每當看到你們二個幼小的孩子,我的心就狠不下來了。女人都死在孩子手上呀?”
銘鎮歎歎氣道:“說來說去都是我們害得你抑鬱成疾了哩,事已至此,我們也沒什麼可以報答你了,至多也隻能天天來看看你,算是對你最大的報恩吧!”
瑆瓓盯著銘姳問:“女兒,你恨母親嗎?我看你好像有話說哩,幹嘛欲說還休啊?”
“不知情者不知罪,你自己也才知道此事,我幹嘛恨你呀?我要說的是,你們所言的毛妮妮,不是銘鎮的女朋友嗎,幹嘛扯到瑆瑥頭上去了呀?”
“女兒,你有所不知,瑆瑥已經愛上毛妮妮了,你哥哥決定退出成全他們啦,你怎麼看待此事呀?趙家要天翻地覆了。”
銘姳哈哈大笑道:“媽媽,你快要到極樂世界了,管它天翻地覆,還是翻天覆地,都與你無關了,你就安心地回歸大自然好嘞。”
“說得也是,樓下好像有人按門鈴,你不妨去看看,保姆出去買東西了。”
“哦,我去開門,你母女倆都聊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