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蕙蘭遲疑了一下,自言自語道:“一開始沒開燈的。他叫我先不要開燈,被別人看見不好。一進門我就開燈,而他迫不及待地摟著我親吻,緊接著脫我衣服,抱我上床,力氣蠻大的。聲音很像你發出的,他摟著我不能動彈,但是氣息臉蛋和鼻子,相貌分明就是你的,我趁他不注意,拿手機拍下了三張照片。”
毛妮妮急忙將照片遞還給李蕙蘭,蕙蘭仔細端詳著照片,沒有出聲。仕達連忙奪過照片細看,一下子驚呆了。過了片刻,跌坐在椅子上,一聲不響地瞅著蕙蘭審視。
蕙蘭低聲問:“你注視著我幹嘛呀?我可沒撒謊哎。”
仕達倏忽站起來,拉著她的手向門外走去。妮妮站在房內尋思,他們二個到底誰在撒謊啊?仕達幹嘛背著我拉她去外麵說話呢?自己何不跟著他們?
仕達拉著李蕙蘭朝辦公室走去。仕達的辦公室裏煙酒熏天,葡萄酒瓶,酒杯斜倒在桌子上,煙灰缸裏滿是煙蒂,地上處處是煙灰,尤其是三人沙發上,靠背椅子上,煙灰密密麻麻地遍布著,根本無法坐人。
毛妮妮悄悄地尾隨至門外,屏聲靜氣地貼在門上偷聽,試著推開一條門縫,吻著濃濃的煙酒味,瞅著滿室狼藉遍地,心裏邊豁然明白了,無疑是李蕙蘭在撒謊。
急忙推開門進去問:“李蕙蘭,你幹嘛嫁禍給仕達啊?你昨晚被人強奸了,還好意思拿仕達當墊背哎。你還是仔細回憶一下昨晚的情景,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梁仕達大聲道:“這個男人是誰,我一瞅照片就知道了。李校長,你若不想讓我大聲說出來,你就忍氣吞聲地回家吧!妮妮,你身體不好,何必跟蹤追擊呀?不信任我,是麼?你被高燦見一個愛一個傷害了,以為我也會這樣子嗎?天下的男人都跟你前夫一樣好色嗎?都會背棄幾十年的愛情嗎?”
妮妮見仕達真的發怒了,斜眼瞪著自己,頗為厭煩的樣子布滿臉上。無奈低聲說:“不是的,我怕你惹上官司,想勸你幹脆敢做敢當好了,我退出成全你倆,你就不會吃官司了。沒想到你是被冤枉的,讓我白白驚出一身冷汗來哩。”
仕達冷漠地問:“你就那麼急著想離開我嗎?若是某一天華高燦再次離婚了,請你告訴我一聲,我成全你倆,好不好?”
妮妮聽得噤若寒蟬,靜靜地注視著他發呆。李蕙蘭見場麵不對勁,拿著照片放進包裏,一聲不響地出去了。
仕達見妮妮愁容滿麵地站在門口,衝著她微笑了一下,伸手扶著她的肩頭回到宿舍。憂傷地說:“妮妮,你受到驚擾了,好好休息一下,別愁眉苦臉的了,我去打掃辦公室啦。”
“嗯,你不會再去找李蕙蘭了吧!”
“唯恐避之不及,還去招惹她,我找死啊!那個女人不好找,而去找她呀,犯賤嗎?性饑渴嗎?”仕達憤憤不平地衝著妮妮大聲道。
妮妮趕忙問:“聽你這話的意思,外頭另有女人了呢,還是想另找一個情人,好傾訴衷腸,寄托多愁善感的情懷呢。”
仕達不耐煩地說:“你多疑了,就你一個便夠我累了煩了,還找一個想早點死嗎?我可不想無後就離開世界,至少得有個孩子了再離開。”
妮妮聽得心裏煩悶,繃著臉嚴肅地說:“既然我令你煩和累,那請問,我如何做,便可讓你不煩也不累呢?抑或是回老家別再回此地,隻要你能過得快樂幸福,你要我做什麼都行,盡管說出來,我照單全收,絕不討價還價的。”
仕達自知失口,慌忙滿臉堆笑道:“你多心了,我愛的人隻有你一個,今生今世都不會改變的,怎麼舍得放你回老家呢?二地分居,你不怕我被別的女人追了去,可我怕你與高燦舊情難了,此生都不想送你回到老家過日子的,明白了嗎?你是一位善良溫柔真誠的女子,我愛你有多深有多濃,你應該心知肚明的,何必跟我的出言不遜斤斤計較呢?況且我剛才心情不好,你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計小人過。安心睡覺吧!我走了。”
妮妮聽到砰彭的關門聲,仿佛敲打在自己的心坎上,隨即下床追了出去。慢慢地來到辦公室外。辦公室的門關著,敲門不見回音,梁仕達根本不在辦公室裏,他又去哪裏了呢?自己身體不舒服,不能走太多的路,無奈回到宿舍裏睡覺。
時已中午十一點半,還不見仕達回家。妮妮急忙打他手機,可是關機。她心裏涼了半截,屁股眼邊的青色胎記,一直在眼前晃動著。莫非那個男人確是仕達,作案隻要十幾分鍾夠了,辦公室裏的煙酒僅僅是一個擋箭牌也難說。她急忙給仕達的母親打電話。
“滴鈴鈴滴鈴鈴”的電話聲急驟地響起,華芬芳在做飯,梁俊豪去接電話,“喂,找誰呀?”